第一次进警察局;

17岁的时候父亲酒后事故去世,他离开高平,转学去了昌宁一所高中;

18岁3月的时候被人发现浑身是血倒在巷子里,重伤进了医院,半个月后他出院,并且办理了退学手续。

一行行,一条条,都是他人生的一个历程。

夏舒安抚摸着那些人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沈博晏的班级合照,再一次放下手机,走进了隔壁书房。

他点亮书房的灯,从书架某个格子里拿出一本德语书,翻开后很快露出里面一张照片。

那是段怡莜临走前留给他的照片。

照片上,眉目锋利神情冷漠的少年穿着一件蓝白校服,国内校服大体一致,一般人很难单从校服搞清楚他们的学校,但这件校服为了帮助大家区分这一点,特意在胸口绘制了学校校徽。

虽然校徽的样式并不十分清晰,但夏舒安却对此非常熟悉,因为他也有一件一模一样的校服。

那是他高二的时候转学到昌宁市时进入的学校。

——沈博晏或许,早就认识自己。

夏舒安睁开眼睛,深吸了口气后把照片放了回去,走到窗边。口袋里手机震动了一下,夏舒安拿起来,是微博推送的最新热点,一个顶着沈博晏前男友名号的微博号出现,在哭诉交往期间沈博晏对他的暴力行为了。

那个人说的有模有样的,还发出了自己的受伤照片和医院证明,时间是三个月前,让夏舒安忍不住笑出了声。

然而下面激愤的网友评论又破坏了他的好心情。

沈博晏现在的形象这个样子,到了明天早上,等更多的人醒来,估计会造成更大影响吧。

他低着头怔怔地看着手机主屏幕,过了会,他手指输入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按下了播出键。

“喂,爸。”

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夏父却似乎毫不惊讶他的电话,语气异常平和。

“怎么了,安安?”

“爸。”夏舒安用孩子般带着点抱怨的语气说:

“我有点看不下去那些人对沈博晏的抨击,我不高兴。”

“傻孩子,这是正常的,因为你们是恋人是家人,所以你在乎他的名誉,不想看到他被人误解。”

夏舒安自言自语般地说:“不知道明天一早醒来,文辉的股价会有怎样的波动。”

夏父语气十分自然地接道:“那估计是大滑坡吧。”

“其实我本来以为自己能冷静面对这件事的,我知道网上很多人都是被舆论所引导,不明真相罢了,我不应该对不相关的人产生情绪,但是我就是突然好生气。”

夏父:“你爸当年我生意做大,有人说我当了大老板,估计在外面拈花惹草,包了好几个小老婆,说你妈真可怜时我也很生气。”

“所以你当时砸了一千万给妈买戒指是么?”

“是啊,你妈可喜欢了!”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过了会,笑声逐渐平息,夏舒安沉默了一会,道:

“爸爸,我在想,如果我作为沈博晏的伴侣站出来公开支持他,能不能挽回他的公众形象,最重要的是,能不能为文辉应对突发时间赢来时间。”

这次换夏父沉默了。

大约十来秒后:

“你虽然不经商,但你从小也学过不少商业课程,从理论上来说,你的想法是可行的,公司在高层爆出丑闻后的股价波动本来就是基于公司信誉的倒塌和股民对公司未来的不确定性,而大量的资本退出又引发剩余民众的恐慌,从而产生恶性循环。如果从一开始就能制止这个倾向,让大众迟疑,徘徊,犹豫不决,你就能为文辉,为小沈争取宝贵的反应时间,这是有很多实例作为支撑的。”

夏父温和地说:“作为父亲,我不想看你受伤,但就是作为一个父亲,我支持你的决定”

那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夏父很快改口:

“我和妈妈都支持你。”

夏舒安不由地笑了:“谢谢你和妈妈。”

放下电话的时候,夏舒安心里已经做了决定。和夏父理解的不同,他和沈博晏不只是情感问题,他们现在是利益共同体,有着相同的目标和决心。

他不想在事后为自己一味被人护在身后而感到羞愧。

他转身走出房间:

“乔姨,麻烦给我一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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