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口,面前一片袒露的乱石平原。

头顶半壁天光从云缝射下来,远处一片黑云好似摧城。风声凌乱,景澈和七影同时停下了脚步,显然都被面前之景骇住。

乱石迭起的平原后面,隐约几缕狼烟升起,营帐圆圆的顶缩成一个个黑点,在远处铺开一片。几帆战旗抖在风里像是叫嚣。

“临沧军队?”景澈骇得叫出声,险险捂住了嘴巴.

饶是处事不惊的七影,此刻也无法淡然了:“怎么可能……”

临沧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越过了一容道天堑,驻扎在了雪柏郡门口?

一容道是雪柏郡天然的一道防护屏障,易守难攻,所以复国军才放心离开南方扎营北地,可是,才不出半年……

“他们什么时候驻扎在这里的?”景澈茫然地望向七影。

“不长不长,也只是今日到的。”阿邺嬉皮笑脸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一边热络地跟景澈打招呼:“阿澈啊,我都不知道你这么惦记我。”

“我还以为你夹着尾巴回帝都了,没想到还敢在北地晃。”景澈嘴角浮起讥笑,“阿邺,今天我们就新帐旧账一起算。”

“唉,阿澈小美人,你总是这么自信满满,我都不忍心打击你,”阿邺一脸惋惜,“到人家家门口抓人,总是不自量你的,你还是先回去,跟你师父多学几年吧。”

“烧我粮库,你以为我会轻易放你走?”铿锵话落,七影拔剑先发制人,一招先行,横扫乱石。

“七影将军,以后战场上打交道的地方多着,何必急于一时呢。”阿邺左蹦右跳跟一只四处逃窜的猴一般躲闪。

“别跟他废话!”景澈召唤出醍醐,一齐攻上前去。

“阿澈,此言差矣——嗳,我劝你,别再向前走了。”他一边逃窜一边回头冲景澈说。

七影恼怒,看似阿邺在下风被逼的节节后退,而无论出多重的招他都能避开,还能保持气息不乱,腾得出心思讲话,说明他根本就不是真的无法接招,而是故意将人耍的团团转。

凌厉剑光招招劈入大地好似崩裂,在振聋发聩的声音中突得空气中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破碎声,一声,景澈和七影下意识警觉地停下脚步。

“啊!”脚下一空,地上绳索拉破黄沙乱起,天罗地网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将景澈和七影笼在其中。

阿邺拍拍掌心灰尘,抱歉得耸耸肩:“不是我没告诉过你啊,都说了不要往前走。”

“这什么绳子!”景澈骂骂咧咧想挣脱出来,可越动绳子就抽得越紧。

最后七影镇定地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这是他们布好的局,挣脱不掉的,别浪费力气,索性先去他们军营里看看,寻个机会再逃出来。”

阿邺一打响指,四个临沧士兵走过来,用黑布蒙住他们的眼睛,将他们推搡着带走。

眼前一片漆黑,茫茫地往前走,直到耳边嘈杂声开始真切,空气中的人气也随之旺起来,景澈猜测他们是走到了临沧军营里。

可身边的士兵还带着他们继续往里走,穿过军营又是一片沉寂的黑暗,好像进入了一个密闭的环境中,才停下来。

眼上黑布被解开,景澈迫不及待地环顾四周。

果然是一个密闭的砖房,每隔几米就有火把架在墙上,幽幽地燃烧着着。脚前几尺处不知道是一池什么水,不过几方大小。目光再往前移,是几格台阶,台阶上的石椅坐着两个人。

一个男子的面孔景澈当即就认了出来,是萧烬;而另一个人景澈从未见过,是个带着金色面具的红衣女子。她妖娆地倚在萧烬大腿上,酥胸半露,一层轻纱衣薄薄覆在身上,雪白大腿若隐若现。

“哟,阿邺,还多了一个小姑娘呢。”

红衣女子一开口,景澈就觉汗毛竖立——这声音……好似另一个她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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