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对着董舒真诚又关心的眼神,沈虞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她边喝着粥,边一点点把沈家发生的事,以尽量委婉的语气说了出来。

董舒是一个非常好的倾听者,她只是点头,时不时投以安抚的眼神。她当过很多年的教师,吐字清晰,逻辑完整,和她聊天很舒服。

到最后。

她点点头,握住沈虞的手,轻声叹了口气“我们小虞受苦了。”

沈虞也覆上董舒的手,低垂下眼。

这段故事,她还是隐藏了和温折有关的那段。

门关处传来响动,温折从外进来,打断了屋内的安静。他袖口挽到手肘处,在外忙活了这么久,出了满身的汗,他只想再上去洗个澡,结果一侧头看见两个女人手拉手,各自两眼红红。

温折“……?”

他垂眼,心道这俩是真不能多待。

“吃完了还上去睡吗?”温折直接问沈虞。

沈虞又开始犯困了,“睡。”

“那我带她上去了。”温折和董舒打了招呼。

走到楼梯口,温折伸手替沈虞抹着眼角,微叹一声“又怎么了?”

沈虞抱住他腰,嗓音有些闷,“妈妈真好,呜呜,我已经很久没有妈妈了。”

温折把人打横抱起,大步上楼关了门,轻轻拍着沈虞的脊背,低声“她就是你妈妈。”

大概孕妇容易多愁善感,沈虞也不知道,怎么自己突然就难过了起来。

“温折。”沈虞依偎在他怀里,小声道“你和我说说你家吧。”

温折本来想洗澡,但怀中人一时半会还哄不下来。他无奈弯唇,收紧手臂,“想听什么?”

沈虞当真问起来“你小时候,妈妈打没打过你?”

“打过。”温折笑,“谁家小孩没被打过?”

“为什么被打?”

温折默了下,道“把我妈的口红当画笔在纸上画。”

沈虞倒吸一口凉气。

她已经开始生气了!!!你不被打谁被打!

“还有吗?”

温折“印象最深的就这次。”

其实还有。

高三浑浑噩噩的那段日子,也被打过一次。

但这他自不会和她提。

沈虞摸了摸肚子,“那你以后会不会打我们的宝宝?”

温折失笑“我打他做什么?”

沈虞鼓腮,“这可是你说的。”

她又低头把玩着温折的手指,“后来呢,妈妈是不是过得很辛苦。”

这次温折沉默的时间有些长。

他点头,“嗯。”

“我爸生病后,她就很辛苦。”

“除了上课,还会做零工。她手工好,经常半夜还在做,眼睛很快就熬坏了。”

沈虞低眸,心揪了起来。

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不同。

同样是苦难,其给温折和董舒铸就了更为坚硬的盔甲,而自己呢。

沈虞又低落下来。

“我以后也一定是个好妈妈,好儿媳妇。”

温折低笑着吻了下她侧脸,“只有好妈妈和好儿媳妇吗?”

“嗯?”

“就不做一个好老婆?”

沈虞?!

她瞪了温折一眼,“我现在不是好老婆吗?”

“嗯。”温折不置可否,眸光映着点漆般的笑意,“那…好老婆来陪我一起洗个澡?”

沈虞“…不,我不是好老婆。”

她推开温折,趴上床,把无情做到极致,“睡了。”

温折“……”

这个年过得很宁静。

吃过年夜饭后,董舒正忙着和老同事们视频拜年,而温折则神神秘秘地牵着沈虞去了庄园的后院。

此时,京城下起了雪,放眼望去,一片银装素裹。

沈虞还穿着居家的棉绒服,又把毛绒绒的帽子立起来挡风,冰天雪地里像个圆滚滚的小浣熊。

她拉了拉温折的衣袖,“做什么呀?”

温折一抬下巴,下一秒,管家便搬出好几捆烟花和仙女棒。

沈虞瞪大眼睛,小声“哇”了一句,眼睛蹭蹭亮地看向温折,“这是要放烟花吗?”

温折弯唇“嗯。”

很多年前,他们刚刚在一起的新年。

沈虞也准备大包的仙女棒,约好和温折在江边一起放烟火。但那年新年,苏城淅淅沥沥下起了大雨,烟火计划泡了汤。

沈虞存在仓库里的烟火也都受了潮,没了用处。

京城除了公开的烟花秀,不许私下燃放烟火。

但在私人庄园就不一样了。

沈虞站在原地,手里握着整捆仙女棒,其燃放的光芒映照在眉眼间。温折又蹲下身,用打火机点燃了烟花。

天空瞬间绽放出大片的烟花,美不胜收,沈虞的眼眸被照得透亮。

温折“喜欢吗?”

沈虞重重点头,“喜欢。”

“那年我也想放给你看的。”

温折“今年我放给你看也一样。”

沈虞握紧双手,抬头道“我们来许新年愿望吧。”

“有什么愿望?”

沈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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