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意看着被管得大气不敢出一声的沈虞,心中啧啧。

她安静地看沈虞吃完饭,冲在这守了一天一夜的温折道:“我在这里照顾小虞。”

“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温折没有拒绝。

他看了眼床上的沈虞,俯身在她额上吻了一下,轻声叮嘱:“先让梁意在这照顾你,我晚上再来。”

沈虞连忙点头,掩在被中揪紧的指尖松了松。说出真相的勇气,在被打断后,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温折走后,梁意终于得以坐到沈虞身侧。

她摸了摸沈虞脸上被摩擦出的血痕,拉住她的手,心疼道:“我的小虞最近这么多灾多难啊。”

“改天咱们去庙里拜拜吧。”

沈虞苦笑:“这么一说,好像这几个月是挺倒霉的。”她怔愣着,心中百感交集。有太多的话想和梁意倾诉,但似乎怎么也找不到突破口。

最终,她轻轻开口。

“小意。”

“嗯?”

“我都想起来了。”

“想起来什么…卧槽!”梁意惊得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来,“你是说,上次车祸丢失的记忆?”

沈虞抿唇,唇色苍白而浅淡。

梁意不自主脑补出一出狗血大剧:“你不会和我说,你还是更爱初恋吧。”

她压低声音:“这么狗血的?”

沈虞看着她,然后,咽了咽口水,道:“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比这个还狗血。”

在梁意被震住的眼神中,沈虞轻轻放下个重型炸弹。

“我刚刚想起,我的初恋,就是温折。”

……

梁意石化在原地,因为过于震惊,半天都没有动作。漫长的三十秒后,她两眼一翻,按住胸口:“天啊,我真是,真是,心脏病都被你吓出来了。”

她弯腰摸了把沈虞的额头,“你真的不是在编故事?”

但沈虞的表情又确实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梁意按着胸口坐下,抬手示意:“你先别说话,等我,等我缓缓。”

一分钟后。

梁意终于理清了所有思绪。她震惊地呢喃着:“怪不得,怪不得你车祸那次…这样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草,这真他妈,大情种啊,他这是得多爱你才能再接受你啊。”

逐渐接受现实的梁意终于找到头绪,问出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所以,这件事…他知道吗?”

沈虞看着她,然后,缓慢地摇摇头。

“你不准备和他说吗?”

沈虞抱着膝盖坐着,“我不敢说。”她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沮丧和忐忑。

“我以前真的很混蛋。”声音越来越低:“他越对我好,我越害怕。”

“现在那些不好的过去部被我记起来了。”沈虞闭上眼睛,卷翘眼睫不停颤抖:“如果告诉他,我该怎么和他相处下去?”

“我害怕,害怕现在触之可及的幸福会变成泡影。”

梁意听得心一把揪起来,抚慰地轻拍沈虞的肩,“宝贝,听我说。”

“你现在太乱了,这件事先别打草惊蛇,等你想好了,做好了万准备再和温折坦白,好不好?”

沈虞眼眸微动,“你说的对。”

“等我准备好了,我再和他坦白。”

梁意点头,直到她的目光落在沈虞的后脑——

包着厚厚纱布的脑袋,没了浓密的黑发。

沈虞是货真价实的大美女,连头发都特别会长,美得别有风情,平时别提多珍惜这满头长发。

但看沈虞如今这模样,显然…是还不知道。

怕人真的哭得崩溃过去,梁意默契地没提这回事。

不但没提,还安慰沈虞:“小虞,温折是真的很爱你。”

哪怕秃了,也爱。

沈虞扭头看她,脸上飘上层红晕,低头抿唇甜甜地笑。

“我从没想过,从没想过还有这么一天,我还能重新和他在一起。”

“如果这是一场梦,请也不要把我喊醒。”

-

温折出了医院,便让李宗驱车送他去了派出所。

袁朝办事向来稳妥,在电话那头汇报:“程朗和沈弯弯仍在留守察看。”

“二人均否认了谋害行为,并且互相指认。同时沈弯弯拒不配合警方询问,强烈要求保释。”

温折漫不经心松了松衣领,从喉间溢出声冷笑,“警局怎么说?”

“这件事确实棘手,证人许雯没看见行凶过程,程朗又带伤,有正当防卫的可能。当然,最终还要参考沈虞小姐的口供…”

温折打断他:“知道了,我马上到。”

沈弯弯被关在派出所已有一天一夜,无休无止的审讯和逼问即将把她逼疯。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蓄意谋害!”沈弯弯表情厌烦:“当时程朗和沈虞产生争执,我上前想要拉开他们,结果不知怎么,她突然摔下去了。”

“我申请保释!让我爸来和你们说。”

沈弯弯一口咬死她没有害人,并另一个审问室内,程朗始终坚持他没有推人,是沈弯弯下毒手害了人。

两人口供不一致,现场的目击者只有事后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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