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行出了知南街。

从知南街到关尾巷,步行要二十多分钟,出了关尾巷右拐有家很地道的港味,南怀璟每次去都会点一份虾饺皇和一杯冻柠茶。

他不是经常去,但老板对他印象颇深。

“来啦?”

一进门,老板就跟他打了招呼。

南怀璟笑着走到收银台:“一份虾饺皇,一杯冻柠茶。”

老板是个风趣健谈的香港人,但普通话说的很地道:“怎么不换换口?我这店里可不止这两个美味啊!”

南怀璟笑笑。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个恋旧的人,但他若是喜欢上某样东西,会喜欢很久。

店里客人不多,在这片做生意,来的大多是周边的熟客。

吃完再经关尾巷的时候,南孝宇发来消息:哥,鹿小姐说她会请几天假,所以我以后是不是可以不用来了?

南怀璟: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不用问我。

手机收回口袋,脚下的步子突然顿住,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扭头看了眼身后昏暗的巷子。

短暂驻足后,他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南孝宇把鹿笙送到上班的地方后,没有走,两个小时的时间不算短,他去了院子里的一个凉亭里躺着。

手机定了九点五十的闹钟,这中间,他接了他爸一个电话,大概是他哥给他说了什么好话,他那凶巴巴的老父亲问他晚上有没有吃饭,他扮可怜说吃了一袋干脆面。然后他爸沉默了几秒,扔了一句活该就挂了。

十点零五分,鹿笙从一楼大厅一瘸一崴地走出来,蹲对面绿化带旁的南孝宇忙起身迎过去。

好巧不巧的,南孝宇扶着鹿笙走下一楼阶梯的时候,被两个男同事看见。

平日里的鹿笙,与异性永远保持着伸手够不着的社交距离,像今天这样,被一个男人双手搀扶着,简直史无前例。

在两个男同事惊诧的视线里,鹿笙被南孝宇扶上了出租车后座,来的时候,南孝宇坐的是副驾,这会儿,也不知他是不是忘了他哥的教导,也坐进了后座。

目送台里最抢手却谁也没得手的台花离开。

其中一个男同事不禁咂了咂嘴:“难怪咱们台里的那些男人怎么追都追不到她。”

另一个同事随声附和:“我以为她这样的会喜欢成熟稳重型,没想到喜欢小男人!”

小男人南孝宇有时也八卦:“刚刚楼里有两个男人一直在看你。”

男人都爱看美女!

不过他和他哥是例外。

他哥是不沾红尘的道观之人,他不是,他眼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红尘。

鹿笙笑了笑,没说话。

把鹿笙送到单元楼下,南孝宇就走了。

鹿笙笑看他脚下生风的背影,摇头笑了笑。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南怀璟让他来的。

走路会牵扯到脚踝,忍着疼,鹿笙走进单元楼,进了电梯。

光亮的银色电梯门能清楚映出她眉眼里的笑。

“南怀璟南怀璟”

她声音好听,这样轻吟地念着他的名字,像是一句又一句的缱绻情话。

门开,英宝宝晃着慵懒的步子,“喵呜喵呜”地走过来。

要是平时,鹿笙会弯腰把它抱起来,可今天不行。

脱了身上的外套,鹿笙从冰箱里拿了一个冰袋出来,去了沙发里坐下。

英宝宝跳上沙发,窝在她脚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她脚腕处的冰袋。

窗户没有关严实,有风漏进来,把她带笑的声音捎进话筒里。

“薇薇,我下午遇到他了。”

电话那头的音调顿时提高了好几度:“在哪?”

她说:“离网球馆不远的一个路口。”

电话那头传来白薇薇颇为狡诈的笑声:“那你有跟他搭讪吗?”

想到下午发生的点点幕幕,她唇角轻扬:“不止。”他还碰到了她的脚腕,还拉了她的手,还握住了她的肩。

白薇薇哎哟哎哟两声:“你可以啊!快说说,你俩都不止的干了些什么?”

鹿笙看着沙发扶手上叠得四四方方的白蓝方巾,嘴角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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