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看见老太太端出来两碗肉,煤油灯放在桌子上,映射出上面飘着一层油花,肉都盛的冒尖了。

老太太非常好客,又端来了几个白花花的馒头,还冒着热气,老太太那张疙疙瘩瘩应该是得了某种皮肤病,笑起来因为褶皱的缘故。

整个脸就好像是坑坑洼洼的癞蛤蟆,我有些密集恐惧症,有点不适应,她笑着招待我们,说家里已经很久没有来客人了。

我虽然有些嘴馋,连续已经好几天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但是也不敢随便就动筷子。

老太太坐下来,然后摸索着伸手从盆里拿出一个白馒头,因为嘴里的牙齿差不多掉光了,只能用手掐着一点点放在嘴里抿。

在桌子上煤油灯照射下,老太太那张满是皱着的脸和蓬头垢面的头发,让人觉得怪可怜。

黄灵伸手拿起了一个馒头,也吃了起来。

我也拿了一个。

吃东西的时候,我想到了村子里家家户户紧锁窗户没有人答应我跟黄灵的场景。

心里有些好奇,就靠近的老太婆一些,就问老太太村子那些村户怎么家家户户都关着门。

老太太刚开始没听懂,侧着脑袋对我摇头摆手的说,“耳朵不好了,坏了,你说啥子门!?”

我凑过去大声的又问了遍。

这下老太太听清楚了,然后噢了一声,对我说,“昨个晚上河婆子出来了,抓了个女娃子下水,村子里的人是怕被叫了魂。”

老太太一边比划一边跟我说。

闹半天我搞清楚了,老太太嘴里说的河婆,应该就是淹死在水里的水鬼。

在村旁边有一条河,修了一个大水库,好像这几年年年都要出一些事,会淹死一两个活人。

老太太说昨天晚上水鬼在村里把一个闺女抓下水里,这事因为刚死了人,而且我刚巧今天敲门喊,村里人都害怕被鬼叫魂。

要是换做一个男的喊估计就没啥问题了。

感情把我们当成女鬼了啊!

我想了想,又问老太太,“奶奶,你不怕啊。”

“不怕不怕。”老太太摆手说,“一大把年纪了,活到头了,还有啥怕的。”

我不说话了,不过吃着吃着,我就忽然听见里屋房间里有姑娘在唱歌。

我知道有一些在老农村的规矩,客人吃饭女人是不能上桌子的,以显示对客人的尊重。

我看了对面黄灵一眼,他既然无动于衷。

想了想,我干脆就对老太太说,让她把屋子里的女儿叫出来一起吃饭。

说完后老太太没搭理我,我以为是没听到,一连说了几次,老太太都低着头不说话,啪嗒啪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