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此时东首比试已完毕,无人再挑战李沧海,便为李沧海胜出。李沧海也站在群雄中静观其变,段誉也站在李沧海身边静观其美。

故此千余豪杰都聚在西首。千余双眼睛都盯在乔峰身上。

乔峰躬身向灵真施了施礼,环顾群雄,朗声道:“只因此人,便是杀害我七名玄字辈师叔的凶手!”

此言一出,群雄哗然。少林派一夜之间,七名玄字辈高僧死于歹人之手,此事经历了数月之后,江湖上已人尽皆知。人人都觉此为匪夷所思之事,后来逐渐江湖上有了传言,道此事为西夏一品堂所为。大家素知西夏一品堂高手众多,且善于用毒。如果先用“悲酥清风”下毒,然后再杀人,倒也不难办到。也符合一品堂的素来手段。只是少林戒备森严,寺外并未发生大规模械斗,那一品堂的人又是如何潜入寺中的呢?众人苦思冥想也弄不明白,此事就一直作为一桩悬案。

虚空突然愤愤地大声道:“然而我也被贼人下了毒,瘫痪数月,武功尽失。此事三名师叔祖都亲手验证过,段师叔为何口口声声诬陷我杀害七位师祖呢?”

虚空虽被点了几处大穴,却可以说话。乔峰给他解穴重又点穴,要的就是与他当面对质。

闻听虚空此言,玄嗔、玄隐、玄镜也同时点了点头。少林事发后,玄嗔等三人亲手检验过虚空的伤情,的确是身中剧毒,武功尽失,无法行动。验证时三位玄字辈僧人都在场。三人虽每提起此深仇大恨都是撕心裂肺、二目赤红,但在今日比武之前,从来没有对虚空有过任何怀疑。假如真如乔峰所言,虚空是凶手,那此关节他们也想不明白。

乔峰凝视着虚空道:“我受灵渡师祖相托,勘察寺内这一桩痛心惨案,起初我也丝毫没有怀疑到你,因为你确实瘫痪了,无法行走,中毒颇深。在我刚调查的时候,我甚至怀疑过玄能方丈,因为他也一直在注视着你,我还见到他要向你动手。”

虚空苦笑道:“玄能方丈武功高强,你为什么不怀疑他呢?也许他想铲除异己,或者有别的什么异心……”

乔峰怒道:“住口!事到临头你还在诬陷尊长……”继而又摇了摇头,道:“你说的也并非不可能,至少我也曾经怀疑过玄能方丈。直到那一天我去看望你。”

虚空很惊诧,道:“你去看望我时,我的毒伤还未痊愈,身体很虚,连一桶都躲不过,被泼了一身。”

乔峰道:“没错,你正是被泼了一身水。就是那一桶水,暴露了你的秘密。当日小沙弥失手把水泼向你的时候,你的本能反应非常快,脚尖一点便要闪出去,但你一瞥正看到我正进门,便有意放缓身法,让水泼个湿透。”

虚空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我那时大病初愈,身体沉重,是确躲不开。你那时刚进门,对禅院里的情况一无所知,难道就凭你扫上一眼,就可武断地说我是故意没避开的吗?”

乔峰冷笑了一下,道:“我从十七岁起,过的就是滚刀口的日子。每到一处环境里,必要将一眼瞥到的境况一一默念于心,以备急需。身处危境,未攻先寻退路。我也不须自夸,实情便是如此。”

场下群雄有不少也默默点头,惯于在江湖上行走之人,要想不掉脑袋,的确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当然这与各人资质也有关系,但心思缜密的人的确可以做到如此。

也因乔峰是这样的人,所以扫地僧才会舍己相托。

虚空也冷笑一声,却并不说话。

乔峰接着道:“仅凭这一点,我也不能断定你便是凶手。但是你今日比武之时,木灵子前辈攻势凌厉,一出手便是十成功力的七伤拳。你来不及思索,为求自保,本能地使出袈裟伏魔功力一击。一招击败了木灵子前辈,却让我看出了你早已练成了第七层的袈裟伏魔功,因我以前与玄慈方丈直接交过手,第六层的功力绝不至有此威力。只不过你秘而不宣,寺僧众都只道你只练到第六层,还在苦修未果便遭人下毒。”

木灵子在旁点点头,道:“我欲速战速决,所以上手就使上了十成七伤拳功力,面对晚辈如此,的确也不合常理。”

乔峰顿了顿,面色突然悲楚地道:“这也解释了为何一夜之间七名玄字辈高僧都被掌力震死,以你袈裟伏魔功第七层的功力,突然间正面发动攻击,几位师叔祖自难防范,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竟死于自己的爱徒之手。”

少林众僧齐声念道:“阿弥托福,我佛慈悲。”声音中皆充满了悲恸和愤怒。

虚空突然大声道:“武功高便是凶手么?那么你的武功比我高,是不是你的嫌疑比我更大呢?”

乔峰瞥了瞥他,眼神中充满了愤恨和悲哀:“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那么你看看这个。”伸手从贴身上衣中掏出了一个瓶子,一个深暗的小小的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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