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刚回来,事情多嘛。过一阵子就好了。”

&ep;&ep;“好什么呀,再往后有为了三郎般的宴席,再再往后就要忙着过年……”

&ep;&ep;几个婢女一边说话,一边推门进来。

&ep;&ep;“吱呀”一声开门声,让月皊僵在原地的双足终于能动了。她在那几个婢女从另一侧的房门进来前,转身逃了。那几个婢女只隐约瞧见了月皊的背影。室内水汽氤氲,也没认出是她。

&ep;&ep;月皊一口气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闷闷不乐。

&ep;&ep;她一动不动呆坐了好半天,才终于有了动作。

&ep;&ep;这间小屋子被两间浴室夹着,都是她曾经沐浴的地方。这实在是让她不得不想要用这里的浴室。

&ep;&ep;左边那间浴室里的浴桶也不知道江厌辞有没有用过,就算没用过,以后也是要用的吧?

&ep;&ep;外面静悄悄的,连个婢女也无。

&ep;&ep;月皊悄悄走出去小屋,去了右边那间浴室。

&ep;&ep;一进去,热气扑面而来。

&ep;&ep;这里重新修葺变了模样,可大体框架未动,月皊还是很熟悉。到了冬日,这里热汤源源不断,随时可取用。

&ep;&ep;月皊将门栓扣好,又仔细检查了两边。

&ep;&ep;一道屏风隔着淋浴区,这一侧放着衣篓用来放褪下来的衣物,免得淋浴区的水汽染了褪下的衣衫。衣衫褪去,露出月皊玲珑有致的身子。屏风旁的高立铜镜映出她的纤细的身段。月皊无意间望了一眼,亦觉得自己消瘦了些。

&ep;&ep;一双素指压在胸口,她赤足绕过屏风往淋浴区去。可她的玉足还没来得及踏在出水镫上,就听见了开门声。

&ep;&ep;月皊身子瞬间一僵,不敢置信地白着小脸回头望去。

&ep;&ep;江厌辞高挑的身影映在屏风上,在他身后还跟了个人,瞧着身量似乎也是男子。

&ep;&ep;月皊进来的那扇门,被她好好地锁着。可是这里到底是重新修葺过,恨不得彻底抹去被用过的痕迹。月皊并不知又开了道门。

&ep;&ep;“幸好遇到门主,要不然我这条命今天就要栽了。”陌生男子的声音传进月皊耳中。

&ep;&ep;江厌辞忽然进来已足够让月皊惊惧,猛地再听另一道男子声音,只能用惊悚来形容月皊此时心情。

&ep;&ep;紧接着,是江厌辞微凉的声线——“把你身上的血污冲洗干净。”

&ep;&ep;江厌辞停住了脚步,显然将人送了过来,就打算离开。

&ep;&ep;“知道了。”陌生男子一边往前走,一边将脸偏到一侧,捂着腹部的伤处,一阵咳嗽。

&ep;&ep;江厌辞刚要转身往外走,脚步停顿了一下,诧异地回望,视线落在屏风下的那个衣篓。

&ep;&ep;一抹鹅黄从衣篓里露出来。

&ep;&ep;眼看着那位陌生男子映在屏风上的身影越来越近,月皊脑子里空白了一片,在那人几乎走近屏风时,月皊终于是反应过来。她开口,带着惊慌的颤音:“三郎……”

&ep;&ep;“站住!”江厌辞提声。

&ep;&ep;那男子已走到屏风处,忽听到一道女子声音,再听到门口不同寻常的语气,他懵了一瞬,双腿却是惯性地往前走。

&ep;&ep;第十三章

&ep;&ep;汤伍刚反应过来有女子在屏风后,那双因惯性往前走的腿还没来得及停下来,一道劲风从身后袭来,袭在他的后脑。

&ep;&ep;他敏锐地觉察到了性命之虞的危险,可是完全避不开。

&ep;&ep;像一柄千斤锤敲过来,一阵剧痛。

&ep;&ep;汤伍忽然觉得身上的伤口也没那么疼了。不过他很快就来不及想其他,闷哼了一声,双眼翻白,直接昏了过去,身体朝前倒去,压在屏风上。

&ep;&ep;屏风被压倒时,月皊面色如纸地向后退避,后脊紧紧贴在墙壁上。

&ep;&ep;浑身是血的男子倒在身前,绘着锦绣春山的屏风染上了血污。

&ep;&ep;月皊双手抵在胸前,微微耸起的双肩战栗着,她胆战心惊地瞥了一眼身前昏倒的男子,见他昏迷不醒,月皊悄悄松了口气。她再抬眼,望向远处。

&ep;&ep;月皊最后的印象,是江厌辞背对而立的颀长背影。

&ep;&ep;跌倒声和水声让江厌辞皱了眉,他静待了片刻,也没听见月皊其他动静,唯水声仍在泠泠。他不得不回头,意外地看见月皊昏倒在地,她倒下时压到了出水镫,淋浴热汤从墙上的竹筒流出,带着缭绕的水汽,落在她凹下去的细腰,又有水珠再次温柔轻溅。

&ep;&ep;这是吓昏了,还是被他伤到了?

&ep;&ep;江厌辞看了眼自己的手,大步朝月皊走过去,经过三足铜凳时,顺手拿了上面的宽大棉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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