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1/3)

摊贩刚烤好两根蛙肉肠,又有一人趴一声坠落在地上，扶着腰缓缓站起来：“靠，最后一下没挂”

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摔得走路一瘸一

摊贩对前后脚的跳楼都已经不惊奇了,道：“小丫头,也不扶一扶你奶奶！”

宫理叼着烤肠对她招手道：“奶奶！来付钱啊！我还要吃炸串——”

几分钟后,老萍手里拿着烤肠,站在街边：“行,你要跟我|干这活,我分你但你要把杂活都替我|干现在，找辆车送我过”

宫理：“真有五位数？”

老萍把签子仍在街边飘扬的垃圾堆里：“骗你我肛”

宫理点头：“行，那我|”

她拐弯走过去,找了一圈，她之前就注意到，万城贫富差距很大,既有流线型飞行器直冲云霄,也有车窗都要手摇的老破车运货拉宫理对什么黑客、什么赛博网络一窍不通，有些高档车连钥匙口都没有,但越往立交桥掩盖的下城或者小巷去,越能碰到她熟悉的老

撬这些老车，她还是经验丰

老萍在路口等了会儿,就看到宫理开了辆灰黑色的送货摩托车出来了,还戴着个粉红色头盔，粉色头盔上头粘了个小黄老萍惊讶：“你是带了万能电子锁破解器吗？”

宫理把另一个头盔扔给老萍：“啊？那是什么？”

她指了指耳边的发卡：“我就用了这个啊,然后接电线把车发动走吧,摩托车没导航,你用光脑导航”

一路开往下城,去的地方比红街还脏乱差，直到他们停在灯红酒绿的大排档一条街

街边大排档人满为患，几个饭桌上方的杆子上挂着迪斯科灯球，一群男男女女脖子上的脑机接口跟灯球连着彩色数据线，在挥着手狂舞，嘴里时不时喷吐出烟雾

老萍：“怎么着？没见过这种集体嗑药？你该看看那些，那才是玩的猛”

宫理看到街边塑料雨披与纸壳里，窝着一些肚子肥大肢体瘦弱的人，头戴着白色的vr眼睛一样的设备，设备前端凸起，像鸭头一样，两侧闪烁着彩灯，那些人涎水横流的躺在那儿哼

这几个街区地势低洼、污水横流，到处亮着霓虹灯管，还有些则在橱窗外挂着些零件，来往行人义体化的程度都相当宫理甚至看到一位下半身改造成八脚机械蜘蛛的女性，脚上拎着各色泳装正在叫卖，机械蜘蛛屁|股上还贴着做高层擦玻璃的小广

宫理：“这里为什么这么多人……义体化程度这么高？”

老萍给她递了根一次性电子烟，俩人吞云吐老萍用涂着指甲油的指尖，理着花白的卷发道：“小姑娘，不是人人都有你这么漂亮的义普通人的义体化是一条往死里走又不得不走的许多没有高学历、强大超能力或技术的人，不义体化就找不到好工作，甚至连苦力活都抢不但义体改造价格高昂，往往是要贷款——”

宫理已经能想象到

不义体化就找不到工作，但想要义体化就要先贷贷款改装义体之后，维护的费用，高额的利息都等着他们，高科技公司既有了高效率的义体化员工，也收获了一堆要还高昂贷款的客而便宜义体必然也会造成各种各样的萎缩、疾病，又需要治病或把坏了的肌体再换成义体——

直到把自己改的不像人，直到再也支付不起身义体维护的价格，流落到看不见的阴沟

老萍踢开路边的锡罐，道：“这是万城的铁人区，我们都把这些用破烂义体、高度义体化的家伙叫铁义体潮的时代过去之后，好多地面上的低端零件店都被清理，转到地下租在这种地方，便”

宫理把摩托停在一个路口，老萍跟她下车，走进一座高耸到上方城市中的烂尾楼宫理走了几步，就看到墙上贴着那个鸭头形状vr眼镜的广告，名字叫“元宇宙脑机

但这不是直销广告，而是二手及保养服务的广告，宫理皱眉的原因，是看到那元宇宙脑机侧面，有个半掉漆的瑞亿集团的log

这东西是瑞亿集团出的？

老萍往下走：“快点——”

烂尾楼的地下，是一座下沉式的巨大体育馆，四周坐满呼喊的看客，体育馆内不是草地，而是一圈又一圈的复杂跑道和从各个地方冒出来的球

老萍带着她一路往下走，直走到看台下方的运动员准备室

……

“……你说你装着芯片的胳膊被抢了？！”老萍坐在准备室的长凳上，看着面前一米九却少了一条胳膊一条腿的半机械男

几个工作人员拿来吊索，把他挂起来放在修理床

男子一身桃红色义体，半边脸都被打爆了，他半边血肉模糊的眼眶里还有个碎裂的电子义这男人抖了抖嘴唇：“我知道我三天前就芯片到期了，应该还了，但您这样的催收人还没到，我就想着再打一场比赛……”

“但我有个对手，他跟我是用的统一规格的肩膀接口，突然从背后袭击我，把我手臂抢走了，还给自己安装上”

他指向玻璃窗外，在跑道上边飞速疾奔边用各种武器争夺铁球、相互厮杀的人

其中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收获了最多的欢呼，他完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