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的花魁。”

人命如草芥,更何况她们这些风尘女子,指不定哪天死了连记得她们名字的人都没有。

甚至于,她自己都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扶风院内。

待众人入院,小厮送来酒菜瓜果,庄扶风这才轻轻关上庭院门,随后将手中琵琶放在乐架上,提着裙摆,快步走来。

就在魏子庚和许岳以为她要躲进程熙怀抱中时,庄扶风却是一下子扑进“二公子”程欢的怀中,哭的梨花带雨。

“这……程兄……”

任凭已知道程欢爱好的两人,对于眼前的一幕也是有些不知所为,只得是站立一旁,不做言语。

程熙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自顾自的喝起酒,吃起菜来。

“二公子,多谢二公子替奴家解围,多谢二公子替奴家解围。”

“二公子”程欢则是耐心拍了拍怀中佳人的后背,轻声安慰。

许久过后,许岳挠了挠头,忍不住问道。

“扶风娘子是吧,你不知道她是女子?”

其实这个问题也是魏子庚的问题,不过此刻由“直肠子”的许岳问出来很显然更附和他的人设。

“什么男子女子,扶风只知道,在这里他只会是二公子,更何况二公子还如此才华横溢。”

自古名利如云烟,唯有财帛动人心。

可青楼女子最期望的是何?

罪宦之女,这辈子已是注定的结局,此生只会在这孤独终老,年轻时尚有姿容可听一些床围情话,可姿容不在,任凭黄白之物再多也无济于事。

所以,她们向往的是能在这遇到自己真正心仪之人。

她们向往小说话本中,那些能够为卧榻之人红袖添香,即便身处烟柳之地亦可体会真爱的故事。

佳人才子自古便是美谈。

又安慰了片刻,“二公子”程欢安排众人坐下,庄扶风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怀抱,为桌上众人斟酒。

“二公子,您手中这柄刀好生精致啊。”

看到程欢手中的白涟长刀,庄扶风忍不住便欲上手把玩,却不料被程欢不动声色的放到了一旁。

在揽春院如此的大染缸中摸爬滚打最终爬上花魁之位的庄扶风远不是她所表现的那般柔弱。

见“二公子”程欢如此神情,庄扶风惊讶的捂嘴。

“这难道便是二公子您所一直寻找的那柄渝州南婉约的佩刀?!”

话到此处,程欢眼神渐转柔和,轻轻抚摸着刀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席间庄扶风自然献上一曲悠扬琵琶乐。

竖抱琵琶,庄扶风一曲江南名调《隔秋沙》竟有些江湖气,婉转回荡,加之其飘渺黯然的眼神,竟是平添出些许怅然。

歌曰:

“郎君隔江凭钓处,家家烟火袅袅升,何处是我之归处?

郎君走时我不知,待我知时人不知,何时我待从归处?

郎君归来我已嫁,嫁人我时自念君,何人是我之归处?

悠悠然,戚戚然,茫茫然,惶惶然,何景是我之归处?

何故君去不见我?何故我来君不见?日日思君独我知,君去悠然来自得。”

四人沉浸其中,许岳更是情不自禁用手中竹筷轻轻敲击着酒盏,竟已然带入,不知一曲已至终了。

魏子庚睁开眼,看着扶风花魁,开口问道:

“扶风姑娘,先前为何如此惊慌?”

魏子庚察觉到这位揽春院花魁的神情,而这样的神情是不应该出现在一个能够辗转多位男人间的花魁脸上的,至少在这揽春院中这表情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脸上。

果然,在少掌柜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庄扶风脸上再次出现与之前如出一辙的惊恐神情。

就在她犹豫是否应该说出口,或者说应该如何描述这件事的时候,一个故作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于我面前,庄扶风你还有何顾虑?”

这句话好似一记定心丸,庄扶风这才悻悻然开口,但面色却极为难看,好像想起了什么极为恶心的事。

“石公子今日邀请的那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带来了一个……一个怪物!”

“怪物?”

许岳和程熙缓缓放下酒杯,满脸疑惑。

“此话何意?”

庄扶风表情极其难看,看了一眼一旁的程欢,支支吾吾的说道:

“他们带来了一个长着猫耳朵和猫尾巴年轻女子。”

“哦?难道是妖?”

程熙满脸感兴趣的模样。

自古便有着有关于妖的传闻,只是他们只存在与志怪话本以及说书先生的故事中,真实的模样到底为何却从未有人见过。

魏子庚与与许岳二人面色一凛,对视了一眼,从各自的眼神中看出了心中的所想。

“尚生教?!”

“二位少侠,你们认识扶风所说的妖?”

程欢何其聪慧,一眼便看出两人端倪。

魏子庚连忙辩解说道:

“这倒是没有,只是对于扶风姑娘口中所说的妖甚感疑惑罢了。”

有朝一日那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事物真实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任谁都会感到惊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