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展示实力,可来自生物的本能也会忍不住战栗。

“他们会手下留情,而你不会。”

一句话,让苏乞儿哑口无言,愣了一会,看着少年坚定不移的目光,苏乞儿提剑就打。

“我让你不会手下留情,我让你不会手下留情!”

少年将手中长枪撑起,一个翻身将两人距离拉开,随后狼狈逃窜,边跑嘴里边念叨。

“你看,我就说你不会手下留情了,他们从来不会这么追着我打!”

春分的清晨,送君湖格外热闹。

城内的客栈内,魏子青提着长刀,一如既往的来到庭院内练刀,依旧是那挥,劈,砍,撩的动作,并不是周先生不愿意教她,只是她要习惯她用刀的左手。

晨风一吹,桃花窸窸窣窣的从树枝上飘落,少女背靠在树下,擦着汗,抬着头望着头顶的树枝,眼神黯然。

这两棵树是幼年时与哥哥还有自己最好的朋友周莹一起种下,那年见到树一点一点长大的快乐,第一年开花的快乐,如今却成了三人一直都未能走出的阴影。

她恨自己是那般的勉强,才让自己受伤,才让自己的哥哥这么多年都活在没有保护好自己的自责中,所以这么多年,她一直笑,一直笑,没心没肺的笑。

只有每每到了深夜,寂静无人时才会抽出床下的那柄长剑,暗自神伤。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一直压在心里,才让她的武道之路走的如此艰辛,她本事天赋极佳的人,奈何心魔缠身。

十几岁的少女能有什么伤心事?庭院深深,自责罢了。

已近巳时,少女那柄黑色窄口长刀往城内走去,今日术休,而今日也是她周宅练刀的日子。

周宅内院,周先生换下了平日的青色儒士长袍,换上了一身青色劲装,在亭子里喝着茶,手机拿着一块褐色小印,上刻四个字。

“平心静气”。

淮南周方儒,新康八年的两榜进士,后因不满妖后干政,对朝堂心灰意冷,主动调离京城前往边关,进入燕云铁骑中的陷阵军担任副都尉,凭借家传刀法在燕云铁骑中闯出一片名声。新康十年再次被调离燕云,同年辞官还乡,变卖家产,于城内开设庆儒书院,教书育人。

周方儒不忍看穷人孩子永远只能面朝黄土,故而从不收穷人孩子的钱,而是让他们帮忙打理家中良田,而且田地所得的收成也尽数被他用作书院建设,十几年来从庆儒书院走出的秀才,进士不胜枚举,得过他恩惠的官员也非常多,可谓是学子遍天下。

平日里他是受渝州城百姓爱戴的周先生,而在术休日则成了曾经江湖上令人如雷贯耳的二品六境武夫,提笔刀周方儒。

文能提笔安社稷,武能挥刀定江河。

魏子青来到周宅,熟练的来到内院小亭前,看到悠哉喝茶的周方儒,少女一改往日洒脱,恭敬的双手抱拳,弯腰行礼。

“师父早。”

两年前周方儒酒后收魏子青为徒,授予家传刀法与长刀黑蛟,并且言明,到了术休日,练刀只能喊师父。

因为有心魔缠身,两年来魏子青几乎没有任何长进,甚至没能掌控好左手的发力方法。

或许是因为曾经少女的天资过于优秀,导致周方儒对她的期望过于高,毕竟终其一生都未能入境的习武之人大有人在。

周方儒放下手中的茶盏,来到魏子青的面前,将手中的褐色印章递到少女的面前,后者看着周先生手中之物略感疑惑。

“子青,收下吧。两年来为师还未真正送过你什么入门礼,这枚“平心静气”章是你师娘曾经本命物,你与阿莹是好姐妹,便是我女儿了。”

魏子青听闻瞪大了双眼,猛然跪下,她没有矫情推托,双手举过头顶,郑重接下了这枚印章。

周先生的发妻在周莹出生时难产而亡,生前便已是二品三境修士,炼化本命物没多久尚处虚弱的她,没能扛得过临盆的苦,看了一眼刚出生的周莹便死了,临终前只说了一句话:

“娘早就为你取好了名字,果见山下蒙,一泓莹无瑕。你便叫阿莹,周莹。”

从此,这枚印章也成了周先生的灵魂寄托。

如今将这枚本命印章交到魏子青手中,便是希望她可以如印章上所刻一般,摆脱心魔,平心静气。

“好了,起来吧,今日我问你介绍一位师姐,她早你几年入门,从今起,子青你便与她一起练习吧。”

说完,魏子青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收好手中那方“平心静气”印,抬头望去,顿时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眼前之人身穿青色劲装,束高马尾英气逼人,她笑颜如花,如春风拂过,她美则美矣,却透露出一股女子不曾有的刚毅。

眼前之人正是不是周莹又是何人,一改平日温文儒雅的装扮,换上一身劲装,左手提着一柄纯白色窄口长刀,样式与魏子青手中的黑色长刀如出一辙。

“见过子青师妹。”

“阿莹!”

为了让魏子青摆脱心魔,周莹放下了她钟爱的圣贤书,提起了长刀。

当月,淮南道周家独女周莹弃文从武的消息不胫而走,因为文林一直盛传东周西程,因此很快便被好事者传道了江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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