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影拍了拍两人,魏献笑着说道:

“周方儒那酸儒没来,他也一直记得燕王你呢。”

“方儒啊,便是那曾经一天到晚在军中与人吵架,甚至将颜辛骂哭的周方儒吗?哈哈哈哈。”

颜辛听闻,脸上带着一抹红晕,随即便破涕为笑,一旁的两个男人也笑了,笑了许久许久,一如曾经,沙场纵马,快意恩仇。

酆都的大门关了又开,一人手提判官笔,生死簿,在门内等着他,面带笑容,极为尊重。

冥府陆判,陆堰。

“唉,走了,那边等不及了快。如果可以的话,让……罢了,他们想干嘛就干嘛吧。”

说罢,季城牵着两个孩子的手来到魏献面前,两个孩子带着纯真的笑容,伸手摸了摸中年男人被泪水浸湿的脸庞,随后跟随季城进入那扇铁门中,铁门缓缓闭合,魏献在门口往内看去,两个孩子回头对着他微笑着挥了挥手。

“再见,爹对不起你们。”

一门之隔,阴阳两隔。

铁门缓缓消失不见,香炉中的三支檀香也燃尽了,最后一颗香灰跌落香炉。长条桌案上,原本四块无字灵位,有三块都无声无息的被刻上了名字。

“燕王季城之灵位”。

“爱子魏遥之灵位”。

“爱女魏瑶之灵位”。

颜辛看着桌上的灵位,眼睛盯着最后两个灵位之上,久久无语。

“这下你知道为什么了吗?”

颜辛点了点头,来到桌案前,拿起三柱檀香点好,插入香坛中,拿起掉落地上的刀,默默的走出了密室。

重新回到书房,通往密室的暗门重新闭合,装着沥血枪的长条布包以及那本蓝色封面的线装书被魏献放在了密室之中。

“这段时间我会住在这里,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掺和子庚和子青的选择。”

颜辛脸上失去了起初的桀骜,精致的脸庞上有一丝愁云笼罩。

“哎。”

魏献对于她说的置若罔闻,淡淡开口:

“我并不是带你去看灵位的。”

魏献来到颜辛面前,将她手中的黑色阔刀拿在手上,屠刀出鞘,房间顿时冷了几分,但其中的戾气如今却荡然无存。

颜辛略感惊讶,这柄刀自两年前她从镇国寺带出,每次出鞘都会吞食她的生命力,青丝密布下的白发便是最好的证明。

“如此美丽的一个女子,年不过三十,尚未婚嫁,偏偏因为这口刀而让自己如此,何苦来哉。”

颜辛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将垂在两鬓的头发拿过眼前,看着一根根由乌转白的头发,她的眼神又暗淡了几分。

“里面一百多条冤魂若不是被燕王压制着,加之有佛道两派至少中四境修士协力加持的引魂渡厄阵日益不断的磨灭其中戾气,否则在你出刀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他们活活耗死了。”

魏献将刀重新归还颜辛,后者接过刀,问出了自己心中疑惑。

“你怎会知道季城会出现,两年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呼唤他,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我一度认为他不在这柄刀中。”

“在我对你用出杀机时他不是出来了?若不是我有这上三境武夫坐镇,他绝对不放心从刀内现身,而我也正是发现这一点,才会带你去密室之中,那里的灵位是我来到这里后从玉宇楼求来,一棵千年槐树的鬼树之精,只做了这么四块灵位,而檀香也是太上贡请香,我每日焚香就是为了召回他们的魂魄,让他们得以安息。”

槐树为树中之鬼,贡请香则是供养香,两者相得益彰,魏献本就是为了召回他们四人的魂魄才会在这密室之中设立灵位,以书架书籍的浩然之气配合自己上三境威压,这才不让游魂野鬼染指,更何况此地为渝州城,有玉宇楼俯瞰城,莫说是邪祟不敢靠近,哪怕是一般修士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进城。

“此刀冤魂已被季城数拔除,你用起来再无后顾之忧,此刀本就是一柄屠刀,对于亡灵有非同一般的伤害。”

魏献笑了一笑,随即继续说道:

“不过你本就是中四境的修士,鬼邪不侵,这柄刀对于你来说是个鸡肋,你用什么换来的?我不信镇国寺那帮老秃驴会将这柄刀无条件给你?”

“我用一杆本命文圣笔换的……”

听闻此言,魏献起先的笑容僵凝了,顿时只觉心口一疼,哆哆嗦嗦有些不敢相信。

“是……是那支曾经文圣刻画山川地脉,在册封山水正神圣旨上披红的那支毛笔?”

心结打开,此刻的颜辛已经然没有了当初刚见面时的模样,面对魏献的指责,她仿佛是一个小姑娘,低着头,楚楚可怜。

看见她默不作声的模样,大掌柜已经得到了答案,他气的捶胸顿足,堂堂上三境,九州屈指可数的上三境武夫,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江湖客栈大掌柜,此刻气态无。

“衍圣公知道了吗?”

魏献先是提问,继而转念一想,话风一变。

“他肯定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自己宝贝孙女用文圣笔换了一口霉运滔天的屠刀,恐怕下一任衍圣公就要继位了!”

漳州颜家,初代文圣颜瀚后裔,一家之学即为天下读书人之学,后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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