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虽然是名门正派,但行事却有些专横,你最好不要相信他的话。”

秦意远自开始看了他一眼,后面就故意冷下脸,此刻听到他的劝诫,更是置若罔闻。

白清洲一眼就看出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朝秦意远高冷的脸上打量了一眼道:“公子这么说可就不对了,玄天宗行事虽然偶尔有些偏激,但对付的都是些十恶不赦之徒,何曾伤害过无辜?”

厉墨行本就没打算跟他作口舌之争,故而也没搭理他。

白清洲讨了个没趣,便把目标转向秦意远。

“秦姑娘,你刚才说的交易是什么?白某愿闻其详。”

秦意远正在心里打着算盘,听到他的话后,下意识朝厉墨行看了一眼。

其实与白清洲比起来,她心里还是更相信他。

昨夜的经历固然不算美好,但依他坐怀不乱不乘人之危的作风,应该也不会做在背后算计人的勾当。

想着,她朝左右各瞟了一眼道:“既然两位都姓白,我就不一一招呼了,此次我去浔洲岛,其实是为了救人。”

“救人?”

白清洲疑惑的望着她。

厉墨行则目视前方,没有丝毫反应。

秦意远接着说:“京城玉器行一战,浔洲岛的贪狼带走我的婢女小茶,在此之前,我的孩子也被浔洲岛的人掳走。”

白清洲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你有孩子了?”

秦意远认真的一点头:“不错,我的孩子一出生就被浔洲岛的人掳走,那块浔洲岛的咒符,也是我在他被掳走的地方找到的。”

厉墨行这才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那夜他本没想到秦意远还活着,所以出现在那里的时候也没戴着面具,却没想到,竟被她误认成浔洲岛的人。

白清洲用诧异的目光朝秦意远上下打量。

刚才一番交谈,他还以为秦意远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没想到竟然已经嫁为人妇了。

想到这,他立刻下意识问道:“那你夫君呢?他为何不与你同行?”

秦意远嘴角掀起一丝冷笑,朝他瞥了一眼。

“孩子他爹早就死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白清洲被她看得头皮一麻,连忙尴尬的噤了声。

厉墨行则嘴角一抽,凉凉的朝秦意远瞥了一眼。

连活两世,他还是头一次被人当着面骂。

秦意远被抓包还不自知,继续道:“如果两位能助我救出孩子和小茶,阴阳乾坤刀到时候我必定双手奉上。”

白清洲立刻朝厉墨行看了一眼,神情分明不愿意。

“既然是两个人,那到时候该怎么公?难道把刀一分为二么?”

秦意远挑了下眉:“如果你们愿意也可以。”

白清洲当然不愿意,蹙眉不赞同的看着她道:“秦姑娘这就不厚道了,阴阳乾坤刀是上古神器,若真被一分为二,岂不毁了?”

秦意远事不关己的看着他:“我既然同意把刀给你,那这就是你们考虑的问题,与我无关。”

“你——”

白清洲再次被她怒得无话可说,气恼又不甘心的看着她。

原本以为另一位白公子这时候也会说些什么,可转眸望去,那人依旧面无表情,神色淡漠的坐在马上。

白清洲差点气糊涂了,这么走掉又不甘心,只得纠结又恼怒的坐在黑豹上,跟他们一起前行。

又西行五百里,果然到了海边。

秦意远有些激动的站在海边,透过朦胧的海雾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岛屿。

“那便是浔洲岛了,传说岛上妖人出没,岛主颜如雪更是手段狠毒,世人凡落入她手中,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秦意远心里升起一丝担忧。

她的孩子还好吗?

那日用圆光术窥见,他还睡在温软的床上,似乎还有风铃声。

可如今时隔几日,抓他的人会不会变了主意?

她边想边摸了摸手上的镯子,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想让它恢复。

只要这镯子能用,凭她一个人也能上岛闯一闯,可现在她灵力尽失,阴阳乾坤刀也召唤不出来,如何跟那些所谓的妖人一拼?

大约看出她的担忧,白清洲趁机提议。

“秦姑娘,不如在此多等半日,待我传信回玄天宗,只要我同门师兄弟前来相助,必定助你救回孩子。”

秦意远考虑了下,立刻摇头。

“你方才都说了,岛上尽是妖人,多呆片刻我的孩子就多一分危险,我千辛万苦的赶来,又岂能再等?”

说罢,翻身下马,朝不远处的渡口走去。

白清洲脸色瞬间变冷了些,直到看另一位白公子也跟着秦意远朝前走,才有些愤愤的跟上。

三人前往渡口时,白清洲故意落在厉墨行身边。

“方才的秦姑娘说,兄台也姓白,不知是京城白氏,还是江南白氏?”

九州之内的玄门如同一个圈子,凡圈中之人,就算没有见过也多多少少听说过对方的宗族。

白清洲这样做,无非是想打听他的来历。

哪知厉墨行的反应却非常平淡,语气淡漠的道:“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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