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自飞吓了一跳,只觉得一阵阴风起,一团橙色的浓烟滚滚而来,石道内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杀气和血腥之气。

回头看青流时,又已不在。

急忙收敛心神,注视那团浓烟

浓烟飘到任自飞近处的上空停住,里面现出一个人来,却是个虬髯环目的大汉,一双怒眼圆睁,口中哇呀呀地怪叫不止。

任自飞施礼道:“敢问前辈是哪路神仙?”

那大汉道:“吾乃怒仙是也,废话少说,小子,纳命来!”

语毕,双手中忽然多了两把弯刀,从空中掠下,照着任自飞的脑袋就是一顿猛砍。

任自飞急忙闪避,一边抽出铁剑迎战。

怒仙仿佛与任自飞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招招杀气横生,刀刀欲置他于死命。

任自飞的铁剑舞出白光,却每每消散于怒仙召唤出的浓烟之中。

几招之下,任自飞已多处受伤。

伤口并不疼痛,只是令他心生怒意,且越积越重,让他的五脏六腑似要摧毁,血管似要迸裂,实是不好消受。

这怒气充斥于胸,让他满心都是仇恨,忽然之间,他恨这个世界,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认为他们个个该死。

他的生身父母,生下他却不管他,该死!

仙来客栈的店掌柜和伙计,被他精心伺候着却百般嫌弃他,该死!

那神魁逼自己杀他,令他生不如死,更是该死!

玉烟真人,什么东西,自己本无意当什么狗屁掌门人和狗屁盟主,是他硬逼着自己当,然而又对自己百般看不起,最是该死!

斗着斗着,面前的敌人就仿佛不是怒仙了,而是他的生身父母,那仙来客栈的掌柜和伙计,是神魁,是玉烟真人,是每一个该死的人。

他大喝一声,呼出胸中愤懑,他需要一场疯狂的杀戮。

忽然之间,他仿佛置身于荒野之中,漫山遍野是人,跑的跑,逃的逃,哭的哭,笑的笑,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有作威作福的恶霸,更有流离失所的百姓,不管是谁,在他眼中,都十分可恨,都该死。

他挥舞着铁剑,疯狂地杀着这些人,顿时肢体飞落,血肉横飞,石道中那股浓烈的血腥之气更重了,这无疑更激起了他的怒气。

恍惚之间,他和怒仙仿佛不是敌人了,而成了同盟,他们共同的敌人就是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两人肆意杀戮着,一时间惨呼连天。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汉,背着他襁褓之中的孙儿跑不动,跪倒在任自飞面前恳求饶命,任自飞毫无怜悯之心,一剑将两人砍为几段。

一个孕妇在奔逃中摔倒,未及站起,被任自飞一剑刺穿,胎儿从中腹中滚落出来,又被任自飞大卸八块。

一对年轻的情侣受伤行动缓慢,搀扶着艰难向前,任自飞赶上,一剑把两人刺成了糖葫芦。

……

转眼之间,任自飞不知杀了多少人,也不知为什么要杀这些人,他只有不停地杀人才能释放胸中的怒气。

但是,他也并不痛快,每杀一人,他就觉得自己的体力消耗一分,他已筋疲力尽,但不能停止杀人,一停止,五脏六腑就要被怒火焚毁。

他不停地咆哮着,疯狂地杀戮着,意识开始涣散,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杀!

眼前忽然白影晃动,一个银发老者站在任自飞面前,却是任士法。

任士法道:“自飞,切莫滥杀无辜!”

任自飞微茫的意识里,知道这个人是自己的至亲之人,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气,叫道:“爷爷,休怪我,别看你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其实和神仙驿那些势利小人是一样的,他们欺负我,你从来不肯为我出头,任由他们欺负。你在那些面前高谈阔论的时候,可知我正在吃着剩菜残羹,亏我得来的丹药舍不得吃,尽数给你!”

挥起剑砍向任士法,任士法化作一道清烟而去。

又有一人闪上前来,叫道:“二弟,听我一劝,快快住手!”

却是黎原生。

任自飞知道他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且和自己是结义兄弟,情深意重,可仍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气,道:“大哥,休怪我,你仗着资质比我好,上了喜鹊山,却从不回来看我,可知我受了人间多少苦难?

“即使是我当上了喜鹊山的掌门,正道七派的盟主,你几时又把我放在眼里过。

“是掌门师叔让我对你隐瞒你爹已死的事,而且我杀了神魁,替你报了仇,你不思报恩,反过埋怨我,简直不知好歹!

“你送我的铁剑,我时刻带在身上,不忍相弃;我送你的板斧,却早被你弄丢了,其实就是你故意扔了,你还是嫌弃我。

“你和我结拜,不过看中我是爷爷的孙儿,以此和爷爷拉近关系,让他老人家向喜鹊山的师长们推荐你。

“还有你那个舅舅唐奇,神仙驿的百姓推举他为卫队长,他却为了一己私利滥杀无辜,你口口声声一心向善,却放任他为所欲为!休要假惺惺?看剑!”

说着手中铁剑毫不留情劈向黎原生,黎原生后退几步,飘散了。

接着,普超英又出现了,道:“掌门师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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