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时不知颢京城这般有趣,倒是错过了……”

“神医,喜欢她?”姜矜轻问出口,极力忽略心底麻木到没有知觉的疼痛。

“喜欢?”贺神医双眼微眯,似是通过她在瞧另一个人。

良久,他轻笑,“不,她只是我的挂名弟子,仅此而已。”

他向来薄情,所负者良多,委实配不上喜欢二字。

“那还真是可惜了……”姜矜轻叹一句,只声音太轻,于唇边低低逸出,倒好似一阵叹息。

她起身欲走,冷不防被人扯住了薄纱长裙一角,再回头,是贺神医那张清淡至极的脸。

明明寡淡到没有表情,她却从他面上察觉到一丝近乎于无的委屈,“不要走,矜儿。”

男人一点点从汉白玉阶上站起来,本就比她高得厉害,这会儿站在越她两层的台阶上,更是高不可攀。

偏偏他将头整个抵在了她肩头,阖了眼,含浑轻唤,“矜(锦)儿。”

她心中一动,瘦弱的肩由他靠着,身姿却挺拔孤寂。纤长眼睫轻卷,她固执道,“我是姜矜。”

她是姜矜,世家贵女,岂是一个小丫鬟可比拟的?!

“我知道,你是矜儿。”男人的身形愈发重,仿佛她是他整个世界的支点,他的舌尖好似打了卷,说出的话格外温柔,“矜儿,我喜欢你。”

姜矜眼中显出些迷蒙来,冷不防当啷一声,贺神医手中的长肚细颈白瓷玉瓶掉落在汉白玉阶上,又骨碌碌往下,叮叮当当掉落在平台浮雕上。

姜矜霎时清明,她扳正贺怀远的身子,盯着他,一字一句得问,“我是谁?”

“矜儿。”男人含混答道。

“你醉了……”女人轻言,“不过,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