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

她张眼望了望,发现这处的房间正黑着灯,便拖着齐墨璟悄然推开房门,将他安置在房间内。

这间房间应是仙乐坊放置各色换洗衣裳的地方,里面衣衫凌乱,又堆着不少未裁好的布料。

时锦怕有人过来,专门将几件衣裳丢在齐墨璟身上。

男人几乎不能开口,她在他额上印上一吻,悄声儿说了句,“等我。”

康仕诚身上有解药的消息不独是缇骑司知晓,个别心思活络又染了蛊虫的人自然也派了人潜藏在暗处,时刻监视着此人的一举一动。

然则这些人也知晓,若非康仕诚愿意亲手交出那药来,任何人讨药怕是都得鱼死网破。

他们在等,等康仕诚犯病那刻。

唯有那个时候,康仕诚才会拿出真正的解药解毒。

时锦一出那扇门,又听见细微的脚步声儿杂沓而去。

看来,想要从他身上讨得好处的,不止一个。

她顾不得耽搁,随着那脚步悄然前行,正欲越过一棵陈年柳树,不成想一根匕首抵在了她后腰上。

那人的衣黑如墨,完美得与夜色浸在一起。

时锦听得那残忍中带着些畅快的声儿,“抓住你了,狗、奴、才!”

康仕诚心思深沉,到底是将其余人引开,将那匕首抵上了她。

那匕首顺着她腰线一路往上,贴着薄薄的衣料,时锦几乎能感受到那尖利的刃尖,一点点攀附着落在她颈侧。

“让我猜猜,你是来寻我的?”康仕诚距她又近了几分,灼热的酒气吐息散落在她耳畔,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莫不是你家二爷也等着那药救命?可惜了……最后一丸药,被我吃了……”

他呵呵低笑,声儿里带着些癫狂,“二皇子把药都毁了,既然都是一个死字,何不逍遥快活而死?”

他的精神显见得极不正常,那匕刃随着他的动作而颤抖,一丝极细的血线飘了出来。

“康仕诚,”时锦抿了抿干涩的唇角,小心翼翼得开口,“我能救你。”

康仕诚的眼又眯了眯,只是一瞬,那声儿便带了些嘲讽,“你不过是齐二身边的一个低贱的奴婢,又能做什么!”

“我自然是没办法制出解药来,但有一个人可以。”时锦觉得颈间又疼了些,“贺怀远,你可听过他的名字?”

“贺怀远?”康仕诚咀嚼了遍那个名字,又冷嗤一声儿,“我怎知,你有没有撒谎?”

时锦略略有些焦急,若是在此继续停留下去,怕是又会招惹其余觊觎解药的人过来。

“无论你信或不信,都得随我走一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正欲再劝,却不想康仕诚毫无缘由得倒了下去。

她惊得转过头去,却见站都站不稳的齐墨璟正正立在浓夜中,刚刚那一记手刃,便是他的杰作。

夜色浓黑,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若是再晚来一步……

他将那只颤抖的手背在身后,眼睫微垂,不去瞧崔时锦。

时锦顾不得颈间的伤,拖着康仕诚往不远处的房间走过去。

眼见着时锦努力拖着一个成年男子艰难前行,齐墨璟不由得捂住胸口,眼中目光沉了沉。他挣扎着站直身形,开口道,“……他已经没用了。”

刚刚听得康仕诚说,最后一颗药吃掉了,如果此事是真,那便没办法安抚他身上的蛊虫。

时锦却不信,“说不定他是在撒谎,我们必须要试一试。”

她固执得拖着康仕诚,不肯撒手。

然而,她力气不继,拖着一个远超于己的大男人,本就有些力不从心。

“快来帮忙。”时锦累得气喘吁吁,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齐墨璟。

齐墨璟立于原地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锦却没工夫等他将别扭情绪发泄出去,只咬着牙瞪了他一眼,“过来!”

头一回这般强硬得同齐二爷说话,齐墨璟的脸又黑了黑。

然则他的脚到底动了动,搭着手一道儿帮她拖着康仕诚。

待得两人好不容易将康仕诚拖到偏僻角落,时锦又找来一根长绳儿,宛若捆粽子般将个康仕诚绑了个严严实实。

齐墨璟只面无表情得瞧着她折腾。

时锦额头见了汗,她瞪齐墨璟一眼,伸出手去,“那个蛊虫药丸,还有没有?”

“……有。”他自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儿,里面不下五枚冷白药丸。

时锦偏头看他一眼,“齐墨璟,你怕不怕死?”

她第一次直呼他名,齐墨璟双眼紧紧盯着她,“怕。”

时锦挑着唇笑了下,捏出一枚冷白的药丸,猛然吞入腹中。

她动作太过迅捷,便连齐墨璟都跟着有一瞬间怔忪。

“你疯了吗?!快吐出来!”齐墨璟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得掐住她下巴,想要把那丸药抠出来。

然而,时锦却使力推开了他。她眼睫颤颤,“我也怕。所以,你不准死。”

齐墨璟:……

他的心肠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时锦低着头不看他,只狠狠掐了一把康仕诚右手拇指和食指间的合谷穴。那一瞬间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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