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地看了这人一眼,问道:“说来听听,若是妖邪作祟,本座一并剪除了便是!”

“杨爷容禀,前些日子,县中大户丁家的老家主病逝,本已停灵堂中。谁知第二天一早,丁老家主竟于灵帐之中起身,理事一如往常。这位老家主曾是颍川郡王的蒙师,以道德文章闻名州郡,生前治家极严、积威甚重,如今哪怕是死了,家中老少依然不敢违逆分毫。只是这阴阳失序、逝者摆布活人……终不是长久之计,丁家又不便大肆宣扬,于是有人私下找到县衙,托县尊解决此事。”

杨雄戟听罢,早已面沉似水,瞪眼看向本县县令,喝问道:“你答应了?”

那县令见势不对,连忙摆手叫屈道:“此事并非普通的妖邪为祸,那丁老家主虽然……虽然恋栈不去,却实实在在未曾害过人。丁氏以子谋父、以下谋上,哪怕这丁老家主已然死了,依旧有悖人伦。下官本不想理睬,奈何丁氏逼迫甚急,他家又根基深厚,实在是难以推脱……”

先前开口的吏员紧跟着附和:“是啊杨爷,那丁氏子孙大多荒唐不肖,若非丁老家主管束甚严,早不知跋扈横行成什么样子了,县尊大人也实在是为难。”

杨雄戟气极而笑,说道:“推脱不得,就敢算计到本座的头上来?真以为不要面皮地吹捧几句,就能忽悠本座给你们当枪使?我诏狱南衙自有制度,先不说那丁老家主到底死没死,即便是真死了,只要他不曾为恶,黑鸦就绝没有出手的道理!”

诏狱南衙伏魔殿主、青牛校尉冷眼环顾、语出如雷:“区区一小县,县衙、大户连同江边神庙竟不约而同出了事,本座倒要看看,其中究竟是鬼物猖獗,还是人心为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