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年头,拳头才是王道。就算你再家大业大,能请上个成百上千的护卫,总他娘的会有落单的时候不是?这要是被仇家逮到机会,不得也是个人死鸟朝天的命?

不过话又说回来,只要这次流云寨不灭,过些日子姓江的是死是活又有啥关系?或者死了最好,当家的就不受什么限制了,时间一久,自然也没有人记得什么投降这回事了。

啧...当家的不愧是当家的,这格局,可是俺们这种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憨贼能够比的?

江水遥和祝风梧几近把流云寨走了大半,江水遥率先开口打破沉默道:“祝寨主,这些赔偿,怕是几近掏空了你的家底吧?”

“八成家底。”祝风梧无奈的耸了耸肩。

江水遥轻笑道:“不怕我到时候什么也给不了你?”

“公子爷,祝某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

祝风梧思来想去,他觉得特使和公子爷两个称呼,明显后者要适合他的身份一些。

“冯兄弟若是出手,我流云寨可就连这两成家底也留不下来了。”

江水遥没有追问这地底下是不是真的有炸药。有与没有,现在已经没了意义。走着走着,祝风梧没来由的说了一句:“奶奶的,这芜城城主真不是个东西。”

“公子爷,您真是天江城少城主?”

“是。”

“如今两城交战正是最激烈的时候,您这是身先士卒过来刺探军情来了?”

“不是。”

祝风梧点了点头,没头没脑的又骂了一句:“巴不得天江城早点打进芜城,杀光祁家败类。”

他说这话的时候,江水遥正弯腰拨弄着一株石缝里长出来的嫩草。红袍少年站起身子,笑问道:“有故事?”

“呵呵...”

江水遥一语中的,祝风梧这身上还真有些故事。

无论天江城还是芜城都归属同一国主,只是如今这武道大兴,修士不计其数,特别在皇室羸弱的情况下,什么帝权皇权的地位似乎也就是个空壳子了。

各城之间就如一方诸侯,相互攻占吞食地盘的事情这些年从未停止。远在天边的国主对初时忙里忙外的各方调停,可惜自身实力太弱,这些举动无人买账。各方诸侯对于派来的高官既不撵也不迎,就那么不咸不淡的挂着,该吃吃该喝喝该干仗的继续干仗,那些高官没了办法,最终只得悻悻的缩回皇城复命。倒是时间一久,国主这根时时揪心的心头刺也慢慢的麻木了。退一万步讲,这些诸侯打来打去也倒挺好,消耗一些精力,也倒不至于在皇家这里没事找事了是不?

各城城主,一门心思想着攻城略地的狼子野心大有人在,偏安一方日日莺歌燕舞的自然也不在少数。最明显的对比,就是天江城江阔海与芜城祁天天了。

而祝风梧在落草之前,在芜城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官。

三十年前,在芜城西界曾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芜城白甲两万万,祝家风梧在鳌头。倒不是说祝风梧修为是芜城第一,只因那年芜城城主祁天天去边界巡视时遇到土著入侵,被困荒林关。而那时的祝风梧只是一个刚到剑君镜的小统领,手下不过二十余修士镜的守关士卒。

这些土著虽不懂修行什么灵力,但个个铜墙铁壁般皮糙肉厚,御兽功夫更是十分了得。那日祁天天刚到荒林关,便看见小至食人蚁,大至吞山象,成千上万的被土著驱使过来,把荒林关围得个水泄不通。芜城不喜战争,祁天天那次带的唯一武灵镜中期的亲卫瞧不上这些山野土著,不听祝风梧的劝告出关激战,大杀四方不过半日时间,被数十条青鳞蟒在土著的驱使下如同老树盘根一样缚住双脚,随后几百火鸦从天而降,那名护卫实力自是不弱,只是终究架不住这些杀不完砍不尽的畜生轮番攻袭,并且食人蚁体形小又数量大,那名武灵镜修士没过多久便被啃成骨架。饶是如此,土著首领还把几十斤重的骨架彻底砸成齑粉后朝里面撒了泡尿,找些黏土来揉成一坨泥团扔进荒林关。

反倒是祝风梧虽然实力算不上顶尖,但常年镇守这里,应付土著的攻势早就得心应手。二十名白甲兵士在祝风梧的安排下巧用各类机关陷阱,整整坚守了五日时间。而这个魁梧的汉子,手握悍天锤,身跨花斑豹,一人一兽来回袭杀,直至第六日城破,他把祁天天躲在院里的一口水井里面,又凭着一己之力守住处院子半日时间,这才熬到土著退去。

这场蓄谋已久的攻城,并不是土著知道了芜城城主驾临这里,而是单纯的因为祝风梧这些年把手关隘的同时逐渐压缩了他们的生存空间才导致的反弹。祁天天运气太差,和这场浩劫撞了个满怀。

荒林关一战是极为惨烈的。

二十余名修士境兵士尸骨无存,青壮汉子和妇女被抓去做了奴隶,关内大小房舍洗劫一空,唯有祝风梧守着的府邸,土著攻了一次又一次也没能得逞,直到看见那些从天边飞来的援军后,才不得不匆忙离去。

得救以后,祁天天指天发誓要秣兵历马,增强芜城在军事,保得一方生灵平安。

那一年,逃出生天的祁天天已经不惑,身受重伤的祝风梧刚好而立。

那一年,两人结为兄弟,荒林关的小统领一跃成为芜城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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