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巡视之驾,已至辽省的消息,对辽省上上下下的官员而言,自然不是什么秘

只不过,天子之驾,已至沈阳,谁能想到,短短一天时间,几乎没有什么风声传出,天子便已至辽阳府!

纵使是沈阳府传出消息,显然也绝非短短一两天,就能将此消息传

当然,若是在平日里,天子微服,自然少不得官员之间的通风报信,但这一次,白莲密谋行刺的消息,已然不是什么秘

如此情况,天子的行程,俨然已经是禁忌之中的禁忌,还真没谁敢拿着自己一家子脑袋去给别人通风报

如此之下,天子突至辽阳府,对辽阳府上上下下的官员而言,不可谓不猝不及

这李家村之景,无疑就是这猝不及防的最大表

此刻,在马车旁,天子负手而立,手中握着的,依旧是那一个足以将人心给秤没的秤

李若链及随行之朝堂官员,一个个亦是颤颤惊惊的立在了天子身

这一份猝不及防,不仅仅是对辽阳府官员,对他们而言,显然也是如

这天下,不管什么事,只要涉及天子,那就不可能是小

再小的事情,涉及到了天子,也是天大的事

更何况,大恒立国已至九年末,放眼天下群臣,谁不知道,他们侍奉的这位天子,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

天子自诩的宽容,对他们而言,俨然是前所未有之严

当下之事,被天子挑破,显然,绝难轻易事

果不其然,天子驻足片刻后,声音亦是随之响起:“立即派人,去周边诸府,县,将其公秤拿”

李若链微怔,随即立马抱拳应声:“臣遵”

天子点了点头,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秤头,眸中之寒光,已然愈发浓

天子治国,很是简

问题解决不了,那就解决制造问题的

哪怕杀人也不可能根治问题,只是治标不治本,但,杀人,治标,也足矣!

天子现在……要杀人!

随行群臣面面相觑,此时此刻,纵使有再多劝谏之心,也无人敢多言半

事情都挑到了天子面前,就不可能善

现在,他们也只能祈祷,祈祷这一次,天子的刀,不会牵连到其他

此刻,二德子提着一把秤,匆匆而

“陛下,拿来”

“秤一”

天子随手将秤头丢给二德子,二德子利索的拿起秤,秤了起

群臣之目光,亦是下意识的定格在这柄公秤之

很快,二德子的声音,便响了起

“陛下,少了三”

“三两?”

天子惊疑,但很快,这一抹惊疑,便化为了浓郁的杀意!

“好大的胆子!”

“好大的胆子啊!”

天子暴怒!

大恒规范市制,皆为十进制,一角为十分,一元为十角,同理,一斤,也为十

公秤一斤少了三两,也就意味着,百姓若是要将一百斤粮,但经这公秤一过,实际上却要交一百三十斤粮!

朝廷的农税,经这公秤一过,亦是凭空增添了三成!

这还只是一村,若是一个县?一个府?一省之地?数省之地?乃至整个大恒天下?

这是何等庞大的数字!

昭武八年,大恒赈济之粮,也不过大恒农税的三成半!

大恒农税之三成,足以供应大恒百万大军出征征伐数年之后勤!

若此景普遍,是不是意味着,大恒的百姓,要多承担这多出的农税,而这些所谓农税,消耗的是朝廷的信誉,进的,却不是国库,而是那些贪官污吏的肚子!

天子记得没错的话,他昭武帝,应该还是在位的吧?

他昭武帝,也还没有驾崩吧?

在他的治下,在他的屠刀之下,都是如此之景?

若是他不在了,又是何等之景?

“李若链!”

天子冷喝,罕见至极的直呼李若链之

“臣”

李若链立马应

“查!”

天子深吸一口气,虽只道出一字,但其中杀意之澎湃,俨然让在场之人心惊胆

天子如此暴怒是神态,自大恒立国至今,似也寥寥无

但无一例外,一旦天子如此暴怒之时,那便是数不尽的人头滚滚!

“臣遵旨!”

“你亲自去,给朕查,不管是谁!”

“锦衣卫给朕督办此案,一个人都不准给朕漏了!”

“臣明白!”

李若链噗通一下跪倒在地,铿锵有力应

天子冷眼环视一圈身旁诸臣,怒气未消,杀意依旧浓

但天子也清楚,这些事,和眼前这些重臣,估计是难有关

官场,是有层级之

低层底层的官员,其利益所在,只能在于百姓,但对于中上层的官员而言,其利益触角,早已脱离了直接剥削百姓的这个层

他们,有着更高层次的利益脉络,也有着更高层次的利益导

这种上不得台面的鸡鸣狗盗之事,若与这些部堂重臣都能扯上关系,那就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但不管如何……失察之罪,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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