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武三年,五月初

时至清晨,贡院东街,贡院西街,便俨然人满为患,糟杂的声音,更是早已打破了清晨的宁

披甲执锐的禁军将士,努力的在街道中间维持出一条数人宽的道路通往那今日的举世瞩目之处,贡院!

一名名学子顺着通道,至贡院门外,排队等候着检

“国朝第一场开科取士,便有如此盛景,可喜可贺啊!”

贡院考场里,三层阁楼中,为此次会试主考官的刘起元,环视着人山人海之景,面色潮红,心中也满是激

在其身旁,几名副考官,亦是连忙拍着马

国朝第一次开科取士之主考官,这个身份,可非同一

在之前,绝大多数人都以为,会是内阁首辅亲自担任,却怎么也没想到,到最后,主考官竟成了内阁次辅的囊中

显而易见,不管是天子旨意,还是内阁内部博弈的结果,这位内阁次辅的晋升之路,恐怕已经铺好

不然的话,国朝第一次开科取士的主考官,这般意义深远的身份,恐怕也轮不到他的身

“大人,还有一刻钟便到了开考时间”

不知何时,有御前营将士匆匆走上楼,拱手汇报

“嗯………”

刘起元点了点头,看向身旁几位各部重臣:“几位大人,请吧?”

“大人您先请!”

几位考官立马笑呵呵的退让,如此,刘起元倒也没推脱,步子迈开,便沿着楼梯而

随着各个考场考官的宣讲,贡院大门,亦是缓缓关闭,将士执守,严阵以

大恒朝第一次开科取士,亦是在这守备森严之中,正式开

贡院一侧的酒楼之上,天子注视着已然关闭的贡院大门,手中酒杯亦是放

“行了,没什么好看的,走吧!”

天子摆了摆手,步子迈开,便朝楼下而去,同样乔装打扮的徐枫,亦是连忙起身,随着天子而

酒楼门口,一辆造型精致,且颇为宽敞的马车,早已等候已

天子坐上马车,徐枫正欲跟随马车一旁时,却在天子的声音下,老老实实的跟着上了马

“等这次开科取士之后,朕欲逐步将新学科向天下推广,你觉得如何?”

“”

徐枫点了点头,随即犹豫一会:“孔府那边?”

“先留”

天子点了点头:

“杨嗣昌是个聪明人,他会处理好”

“如此倒也可”

说完,徐枫抿了抿嘴唇,看向天子,犹豫一会,张了张嘴,可到最终,已经到喉咙眼的话,也没有说出

天子瞥了一眼徐枫的犹豫模样,亦是如没看见一般,依旧自顾自的说着对改革的安

徐枫想说什么,天子自然无比的清楚,甚至,这也是他目前,乃至以后很长的时间里,必然要考虑的事

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不劳而获的事

想要得到就必然有所付

他能以镇压之势,清洗天下扫平所有改革阻力,能将整个官僚阶级随意清洗,甚至连传承千年的孔府,儒家,他想揉搓,都能随意揉

这些,自然不可能没有代

他的根基,是在于武勋,而仅仅凭着武勋,显然不足以支撑他完成这些事

为了抵抗传承了数千年来形成的大环境,

他必须一再向武勋倾斜,一再给予武勋不该有的权利,甚至,一再放纵武勋破坏现有秩序,从而让武勋有了可以镇压天下的实力,自然,他也就有了镇压天下的底

整个北疆,乃至大恒各处要地,放眼望去,皆是武勋镇守之地,且,皆是军政一体之

当然,现在还在他掌控之中,是军政一体,是支撑起他做这些事的底气根

但,长时间的军政一体,谁能保证人心不变?

军政一体,与藩镇,又有何区别?

他日改革完成,他这个天子,也必然不会让军政一体,再延续下

现如今,他是借助武勋,借助势大的武勋,去掠夺士绅地主的利益,

等到掠夺完成,布局完成……

削藩,亦是必然!

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

到那时候……

“鸟尽弓藏?过河拆桥?”

天子长吐一口气,转头看向一旁之徐枫:

“总参之制度,贯彻落实得如何?”

徐枫立马回道:“一切挺顺利”

天子转头,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似自言自语一般:

“朕要做什么,你应该是最清楚”

“弟兄们随朕南征北战,朕,不会亏待他们”

徐枫沉默,所谓防范于未

一个隐患,萌芽之时,摁灭,那就不会引起任何波

若放任隐患存在,乃至刻意放纵,乃至扶持其成长……

到那个时候再想消除这个隐患,就不是死上一两个人能够解决的了!

但这……

能怪谁?

显然,谁都怪不

徐枫抿了抿嘴唇,没再多

他只希望,人心,能够经得起考验………

他也只能尽力,压制人心,避免不该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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