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府,嘉兴府,台州府,潮州府,吉安府……”

南京京军大营帅帐之中,随着一道道军情消息的抵达,帅帐舆图之上,亦是被画上了一个个红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红圈,已经遍布了小半個江南,尤其是以沿海数省,更为严

“现在还只是开”

洪承畴端着茶杯,抿上一口后,不急不缓的出声:“若陛下待见江南士绅还好,若不待见,接下来,整个江南,恐怕都会乱成一锅”

“怎么可能待见!”

严顺摇了摇头:“本官回江南之前,你可知陛下是如何吩咐的?”

“哦?”

洪承畴也不禁有些好

“陛下亲口御言,说是宁愿阵痛,也不愿祸患百年!”

闻此言,洪承畴神色亦是郑重起来,茶杯缓缓放下,站起身注视着这舆图,好一会后,才点了点头:“大恒继大明而立,大明的弊病沉珂,亦是盘接收,若不行大刀阔斧,大恒国运难稳!”

“难啊!”

严顺摇了摇头:“满打满算,江南也只有十来万大军,排除驻守各要地的卫所,能够动用的,也就只有这近三万京军亲”

“可要面对的,却是这整个江南的沸反盈天啊!”

“而且,那些士绅豪商的影响力,可比咱们大多了,现在动的还只是一些旁枝末节,真正大动起来,那就是彻底失控的局”

洪承畴道:“咱们这边还好,江南承平太久,纵使失控,纵使平定不了,维持一亩三分地,还是没问题的,真正难的,是如何借助这乱,肃清沉珂弊病,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决”

“真正的大难,还是在北疆,在草原还有辽”

“袁崇焕已经闹出了这么大风波,代善还有林丹汗显然不会坐视旁观”

“北疆一动,那才是真正的立国之战!”

言至于此,洪承畴沉吟一会,又道:“陛下应该也是有所察觉,近来调动了一大批粮草通过漕运已经运往了京”

“而且,这次也没见派军来江南协防,想来都是在防备蒙古后金……”

……

正如洪承畴所说,此刻,在京城,自登基以后,李修便在为防备蒙古后金,乃至辽镇做准

对代善与林丹汗这种枭雄,李修从不会轻视丝

锦衣卫细作,边军夜不收,时时刻刻的盯着草原之上的一举一动,任何一个军情变幻,便立马是八百里加急送到皇宫之

在皇宫,武渊阁中,如今已然彻底化为了一处军事重地,空旷的大殿之中,是一个个详细刻画着边关重地的沙盘,在大殿尽头,更是有一幅巨大的大恒乾坤图高

殿中偏殿,还有如书院般的书桌一排排摆放,一名名从武院调来的各科学子,更是奋笔疾书不

也同样有武院学子立于各处边关要塞的沙盘前,或争论不休,或皱眉沉

在武渊阁不远处的文渊阁中,内阁诸臣,却是和往常一样,依旧不紧不慢的处理着政

对内阁诸臣而言,天变之后的日子,较之曾经,虽是没了以往那般压抑,但,一朝天子一朝臣,内阁诸臣,除了早早就表明立场的来宗道与刘起元是稳若泰山,其余几位阁臣,无疑还是颤颤惊

毕竟,他们,可都是曾经的大明太后挑选出的阁臣……

如此颤颤惊惊之下,在加之一向便只会应声的内阁首辅来宗道,整个内阁,已然快要成了一个橡皮图

“文渊武渊,内阁在文渊阁,这武渊阁,却尽是武院的一些武将学子,陛下此举,颇有深意啊!”

来宗道立在窗户后,注视着武渊阁人员进出的忙碌之景,颇有些感慨的说了一句,随即看向刘起元,笑道:

“当年内阁初立,恐怕也没几人能够想到,内阁会发展演变得如此迅速”

刘起元皱眉道:

“内阁设立之初,其目的,是为协助天子处理政”

“这武渊阁,看上去跟内阁职能颇为相似,只不过这武渊阁,是专门处理兵事,但,老夫怎么想,都想不通武渊阁存在的意”

“此言何意?”

来宗道明显有些好奇,武渊阁成立得悄无声息,兵事之上,他们文臣,又没有太多消息来源,且天子也只未有什么解释,他们文臣,自然也不好多过

但不好过问归不好过问,但这明显跟内阁雏形差不多的武渊阁,可由不得他们不关注,毕竟,谁也不知道,這會不会是一招釜底抽薪,要是一个不好便将内阁的底给抽了,那可就欲哭无泪

“前几日陛下让户部将历年赋税账册送至武渊阁,此事重大,老夫自然是親自带人送了过去,在其中亦是见识了一”

刘起元缓缓出声:

“武渊阁人员组成,皆是各支精锐部队在武院进修的兵将抽调而来,有些像是军师幕僚,但又比军师幕僚要面且专业许”

“其中人员,有武院步科的,有骑科,有水军的,也有火炮科的,还有工科的匠户,算数博士等等……几乎将武院各科顶级的一批精锐,都抽调到了武渊”

“若说軍师幕僚,大都是指望个人的学识素养,而这武渊阁,则明显是集思广益,从一支军队的所有方面去推演谋划一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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