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水忠,崇祯元年三月入宫,兵仗局掌印太监!”
“斩!”
“孙菁,天启四年五月入宫,浣衣局宫女总管,奉陛下特赦之令,许其特赦出宫!”
“常浩,靖武二年三月入宫,银作局太监,恩准留宫,保留原籍!”
“斩!”
皇宫之中,乾清宫外广场,一名名亲军将士与锦衣卫将整个广场团团包围,在广场之上,则是一片片跪倒的宫女与太
有将士持文书高喝,每一句话传出,对广场上看押的太监宫女而言,便是天堂与地狱区
有嚎啕大哭者,有愤而怒骂者,也有绝处逢生者……
众生百态,在这生死一线之间,体现得淋漓尽
在这一道道高呼声中,乾清宫之内,却同样也有两道身影跪
“先帝尚为信王之时,朕与尔等,便已相”
李修一身黑布袍,立在王承恩与曹化淳两人面前,语气俨然有些唏
“时至如今,你们两个与朕,也算是旧相识”
“有什么想和朕说的嘛,今日,百无禁忌,畅所欲言!”
“奴才别无所求,只求秦公能够善待……陛下!”
闻此言,李修眉头一挑,随即,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朕会封春哥儿为王,于京城择一王宅,一生富贵,是必”
“奴才……叩谢秦公!”
王承恩瞌头匍
“此册乃东厂名籍黄册,想来对秦公应该会有作”
“奴才别无所求,只求一死,以报大明皇”
接过此物,李修亦是眉头一挑,看着曹化淳面若死灰的模样,李修似乎也有些明白,曹化淳恐怕也不愿东厂那些死忠之人逃
毕竟,这些人,一逃脱,必然会想尽办法回到小天子身边,然后,惨剧,恐怕就会重演
曹化淳这只求一死,恐怕也是有这个想
“你的两位大哥,朕赦他们无罪!”
李修随手将这封名籍黄册放置一旁,随即出口话,却是让曹化淳身躯都是一颤,败得不冤,他费尽心机的安排,都能被秦公知晓,又岂能不一败涂
“王承恩你就继续伺候着春”
言至于此,李修停顿一会,再道:“朕希望,春哥能够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伱为王府总管,该怎么做,想来无需朕多”
“奴才明”
王承恩再叩首,神色,已黯然至
“太后的话,朕不会杀”
直到李修说出这句话,王承恩与曹化淳,死寂的眼眸中才骤然一
“但她太偏激了,已经挽回不”
“朕不希望春哥儿再受她影”
“先帝陵寝已经快要完工了,太后就去替先帝守陵”
言至于此,李修没再多言,摆了摆手,一旁伫立之锦衣卫,便将曹化淳拖了下去,王承恩依旧匍匐跪倒在地,可李修,却已是出了乾清
不知何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却是突然在殿中响起,小天子依旧穿着一身龙袍,只不过,数天未曾打理,已然显得颇为脏
“陛”
听到动静,见到是小天子后,王承恩顿时连滚带爬,最终匍匐在小天子面前,止不住的呜咽
“朕……,我,已经不是天子”
“李叔的话我听到了,当個王爷也挺好,王大伴,咱们以后,就安安心心的吧,别给李叔添麻烦”
“陛下!”
小天子这话一出,王承恩更是难掩悲呛,已然嚎啕大
小天子神色亦难免彷徨,望着这座他自小生活的乾清宫,这座本应该由他主宰的皇宫,乃至天下,他知道,很快,这一切,便彻底与他无关
这里,会迎来新的主人,那个曾经一直言传身教,告诉他该怎么做一个天子的叔叔,如今,却拿走了他的一
空旷幽深的乾清宫中,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依偎,在殿外,在整个皇宫,杀戮与清洗,依旧还在持
随着一颗颗人头滚落,这座皇宫之中,属于大明的印记,亦是被一点一点的抹去,直到最后,便会迎来它的新主
而这座京城,同样也是如此,明面上的杀戮与大规模混乱,虽未发生,但暗地里,这个京城,和以往的每一刻一样,暗流,从未停
锦衣飞鱼,绣春利刃,这本该为大明天子鹰犬的锦衣卫,如今,亦是化身为即将初立之大恒的恶
缇骑游曳城,锦衣卫探子日夜忙
文武百官,士绅豪商,每一个,皆被这头恶犬狠狠的注视着,似乎,只待握着恶犬缰绳的李修,稍稍松开缰绳,这头恶犬,便会疯狂扑向所有心怀不轨者,将其撕成碎
时间,便在这风起云涌之间,一点一点的流
从靖武二年七月初六夜,杀戮开启,到靖武二年七月十
短短七八天时间里,皇宫之内,人头滚滚,皇宫之外,锦衣卫诏狱,刑部大牢已然人满为
而这些,还只是改朝换代的初始,大恒立国之劫,才刚刚开
秦公府,书
李修手握内阁拟定之登基大典详情奏报,以及改元建元昭告天下之诏书,注视许久,李修才缓缓放下这封奏本,目光,亦是随之挪转至书房之中悬挂的舆图之
曾经的大明乾坤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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