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官道上,一群人马浩浩荡荡。

他们都是朝着监国府的方向,但你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是泾渭分明的两队人马,一边是穿着浅金绿色的锦衣卫,另一边则是墨绿色斗牛服加身的金吾卫。

这两队人马的主人,身骑一白一黑的高头大马,齐头并进,远远看去不怒自威,气势逼人。

两旁的世人或许不认识白马上那衣着光鲜的男子,但绝影之上那面容冷峻的东厂督公,只看一眼便叫人胆寒,退避三舍。

那可是大家亲眼见过的,宣化门刑场手起刀落,连斩数颗人头眼都不眨的浴血煞神。

“太子殿下很会顺水推舟。”

淳于寒冷声开口,眼神却不曾看向李铭瑾。

“大人是在怪孤处事不周?”

今日早朝,李铭瑾把淳于寒给他送的回礼送到了皇帝面前交差。

“殿下误会了,本官只是觉得人头少了一颗。”

淳于寒淡淡道,李铭瑾应该提自己的头上朝才是。

李铭瑾眼眸微眯,语气轻蔑。

“大人觉得少了谁的,有能耐可以自己去取,在那之前,孤希望你能保住自己的那颗。”

李铭瑾记得,上一世淳于寒既然意图篡权,那他的监国府肯定不干净,借着肃清刺客的借口,李铭瑾要好好的搜他一搜。

“劳殿下记挂。”

皇帝忌惮淳于寒的权势,早就有心思要查他,这次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皇帝肯定不会放过。

李铭瑾此举也提醒了淳于寒,这段时间他手下接连出事,也许他也应该清理一下内部。

……

俞念下了马车,正想询问在家的春桃,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便见到锦衣卫副指挥使白旬,从监国府大门出来了。

他身后还跟着个手里捧着东西的锦衣卫。

冷眼一瞧那锦衣卫手里拿着的东西,俞念眼神一滞。

那包着红布的小黑盒子怎么跟她在赎兰的地方见到的一模一样!

“等一下!”

俞念张口喊住了白旬,提着裙摆上前。

白旬自然识得俞念这个曾经满城风雨的监国夫人,回过头礼数周的拱手。

“锦衣卫奉命查案,多有叨扰。”

俞念靠近看得更清楚了,她甚至能看到那黑色小盒子角上小巧的金吾卫的暗纹刻印。

她很确定,那就是淳于寒的宝贝!

“你拿它干什么?”

“这自然是可疑之物。”

白旬胸有成竹,他搜遍了监国府,最后只发现了这个悬在房梁上的小盒子,看着十分可疑,准备交给太子定夺。

“那是我监国府的贵重之物,怎会可疑?”

俞念拦住了要走的白旬,欺负人也不带这样揪着人家短处不放的,你拿什么东西走俞念无所谓,你拿它说可疑,那简直是侮辱人。

淳于寒已经够不容易了,她绝不能再让淳于寒的宝贝被人拿走。

“此箱有暗锁,等下官交给大理寺开锁查验后,若无不妥之处,自然会再完璧送回。”

白旬顶着公差的名头过来的,他也不怕一个妇人胡搅蛮缠。

俞念一听还要拿到大理寺去,瞬间炸了。

怎么的,还要到处传看不成!

“你既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你就敢自作主张地拿了?至少也要等监国大人回来后,再行决断。”

白旬冷笑,要是等淳于寒回来,他怕是一根羽毛都别想从监国府带出去了。

“监国夫人,属下还有公务在身,先行告退了。”

白旬这是要强行带走,俞念绕到他面前拦住了他。

“你告退可以,盒子留下。”

俞念越不让白旬走,白旬越是觉得这个盒子里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旬亲手提了那盒子要走,俞念眼疾手快地拽住了那红布的一角,两人竟然当街争抢起来。

“住手!成何体统!”

李铭瑾眼看着俞念和白旬在争抢着什么,厉声开口。

淳于寒直接下了马,把俞念拉到了自己身后护着。

要不是俞念和白旬距离太近了,怕伤到她,淳于寒真想直接一刀劈了他。

眼神中透着蚀骨的冷意,铺天盖地的寒意,随时都会将人吞噬殆尽。

“殿下的锦衣卫好大的官威。”

白旬立刻单膝跪地,把盒子呈给了李铭瑾,感觉到了杀意,连忙低头不敢看淳于寒的方向。

“是孤管教不严,大人莫怪。”

李铭瑾心情不错,看起来白旬是有收获的。

看这盒子的大小,要么藏的是谋逆的密信,要么就是他伪造的兵符或是玉玺。

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抓到了他的把柄。

“既然已经搜查完了,那孤便先走一步,请监国大人静候佳音吧。”

淳于寒自然也看到了白旬拿的是什么东西,眸子里闪着叫人看不透的神色。

“殿下确定要拿走此物?”

“自然。”

李铭瑾回答得很快,俞念费劲和白旬争抢的东西,他能不带走吗?

“希望殿下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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