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是技术人员在客厅的一个小桌上发现的。杨世昌说,他当天早晨上班前没见过这样一张纸条。“病历续页”纸是他家的,但他并不认识名叫“晓峰”的人,在同事、亲属中也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他也没让人办过什么有1万元报酬的事,妻子也从没有对他说起过这样的事情。

侦查、技术人员反复琢磨这张留言纸条,发现落款处写的时间很有点意思。

落款处注明是“1月3日”,说明这是案发当天写的,与案件有密切的关系,极可能就是犯罪分子留下的。不过,“1994”年却写成了“92”年,这只能有一种解释:犯罪分子慌乱中的笔误。

那么,留下这张纸条足什么用意呢?难道还有犯下杀人罪后留下条子并写下自己名字的人吗?至少,笔迹也是犯忌的。文检员说,纸条上的字在书写时运笔自如不像在伪装。

讨论案情时,不少侦查员认为,留言纸条很有可能是犯罪分子作案前对被害人实施的一种骗术,或者是他在与被害人周旋时写的:由于作案后心慌意乱,急于逃离现场,把纸条遗落在现场。

不过有人反驳说,犯罪分子在杀人后还能把被害人从门边拖到床上,从容不迫地妄图奸尸,说明他胆大妄为,不像作案后急于逃离的人。如果说遗落了那张纸条,也是匆忙中疏忽所致。

引起侦破人员们最大兴趣的一个问题是:犯罪分子真的叫“晓峰”吗?

侦破人员们几乎是众口如一地予以否定,说除非他是傻子。疯子。还从没听说过有把自己的名字写在杀人现场上的罪犯呢,!

“武松不是把自己的名字留在鸳鸯楼的墙上了吗?”不知是谁冒出了一句。

在座的人为这善意的抬杠“哄”地笑了,不过谁也没有反驳。事情明摆着:今天的犯罪分子怎能和当年的武松相比,何况那是小说。

绿色绳套

鞠萍骑着自行车,从砂山街向凌空小区驶去。春节过后,天气更冷了,回家的路很滑,她避开冰雪路面,骑得很谨慎。

鞠萍年逾四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她在一家公司做统计员,丈夫在某厂工作,女儿正读初中,一家3口人,夫妻恩爱,女儿懂事,小日子倒也其乐融融。

鞠萍绝没有想到,在她身后,正有一双凶狠的眼睛一直在耐心地盯着她。她的家在六楼,因为上楼走得急,进屋后有些气喘。

外面有人敲门。是谁呢?鞠萍打开里面那道门,透过外道门上的“猫眼儿”向外看,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微笑着站在门前,她问:“你是谁呀?”

“我是电业局的,看看电表。”电表装在屋里,沈阳市的电业管理部门实行居民提前购电的办法,老百姓称之为“买电”,电业局为了防止居民滞购,派人不定时地到居民家中抽查督促。

鞠萍没有多想别的,开了外道门,让那个青年进来,然后转身到右边卧室取买电的卡片。

那个青年已经跟进来了,鞠萍把卡片递给他说:“你看,咱家买的电还没用完呢,没超。”

“电业局的人”接过卡片看了看,“嗯”了一声,看样子很满意。他把卡片还给鞠萍,鞠萍接过来,往卧室里送……突然,一条绿色绳子从后面套住了她的脖子,然后越勒越紧,当她意识到进屋的是个坏人时,已经喊不出声了。那个家伙力气大得惊人,随着绳子越勒越紧,她的生命之火在渐渐熄灭……

千不该万不该,就在这个时候,这家的女孩——15岁的赵菊背着书包推门而入。

“妈!”

赵菊喊叫之后,并没有往常慈母那么一声温柔的回应。走出卧室的,竟然是个身高体壮的青年男子,赵菊不认识。

“你是谁?”

“我是你妈妈的同事……”

但这骗不了机警的小菊。在那一瞬间,她用两眼的余光看见在这个人的身后躺着母亲熟悉的身躯,她已经长大了,知道在突发意外的情况下自己应该做什么。她反应极快,丢下书包,飞快地跑进厨房,“嗖”地拿起那把母亲下厨使用的菜刀。

与一个持刀的人对峙,这种情况倒是从没遇到过的,所以那个人愣了一下。不过,眼前面对的是个不谙世事、身单力弱的小姑娘,他并不把她放在眼里。

他凶狠地冲过去夺刀,小菊挥刀要砍,可是又在犹豫——长这么大,她从没和别人打过架。如果让她拿刀去砍一个人,哪怕这个人已经被认定是个坏人,也未免太难为她了。这样,当她砍过去的时候,刀显得无力而又发飘,只把那人一只手的虎口划了一下。他避过刀锋,一下子就把刀夺过去了,将小菊逼进左边那间屋子,猛地把她按倒在地上,用菜刀比划着说:“你把眼睛闭上!”小菊天真地以为,只要照歹徒的话做,歹徒就会放过自己的吧?于是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手起刀落!可怜啊,小菊那蓓蕾般的青春年华……

“串连3号”公案

1994年,沈阳市的公安民警们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从1993年11月到1994年3月,先后在皇姑、铁西两个市区发生3起人室杀人抢劫案,致死4人。犯罪分子胆大妄为,心狠手毒。经分析认定,这3起案子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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