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烧对了。”

卢振田说:”都是你小子出这鬼主意……”话说了一半,他抬头发现了情况:”来了,在东面!”

干警们回头一望,只见一辆出租车从远处开来,停在一条僻静的小巷前。大家拔枪在手,等待吴金彪发出行动的命令。

车上坐的正是谢峰,他不急于下车,而是警惕地东张西,观察着周围的动静。除了街心有几个烧纸钱的人以外,只有漆黑的夜色和”呜呜”的风沙。他放心地下了车,见他身穿一件黄呢子大衣,扎一条白色围巾,竖起的衣领遮挡着半张脸。谢峰的哥哥从小巷里快步迎了上来,寒喧数句,谢峰便迫不急待地打听着家里的情况。其兄告诉他说:”自打你出了这事儿,全家都不得安宁,老婆孩子整天哭,父母也生了一埸大病,这个年也……咳!你说你咋就做下这种事呢?!”

谢峰叹口气道:”现在讲啥都晚了,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捅死人,要是被抓住只能是死路一条,我有啥办法……?”

”爸爸妈妈让我告诉你,还是去自首吧,也许能留条命……”

谢峰打断他的话:”你说啥呢?难道我这一辈子就在监狱里过?!你啥也甭说了,替我照顾好父母,照顾一下我老婆孩子,过了这一阵儿再说……”

其兄还想劝他几句,但看他执迷不误,根本听不进去,只得作罢。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干警的眼睛,王爱军站起身,将纸钱洒向空中,眼睛瞥着汽车里面。车里除了司机再无别人,大概司机也正在专心地收听晚会节目,不时地独自发笑。王爱军小声说:”魏振海没有来,咋办?”

吴金彪将头扎进大衣,通过对讲机向前线指挥车请示:”谢峰已经出现,但是魏振海没有来,我们咋办?”

坐在指挥车里的刘平指示道:”我们的目标是魏振海,谢峰只是个诱饵,先不要惊动他,有他在,魏振海就会上钩。你们要盯住谢峰,这条线千万不能断!”

吴金彪回答一声:”明白!”关掉对讲机,他对干警们说:”放过谢峰,跟上他!大家赶快到车上去。注意!不要让他有所察觉。”

众人听令,一边向祖先说些祝愿的话,一边若无事地向隐蔽的汽车走去。

这时,谢峰也结束了与其兄的谈话,钻回车里。出租车兜了一个大圈子,沿着来时的路开走了。干警们的汽车也从黑暗中悄悄滑出来,紧紧跟在出租车后面,向城里开去。

出租车开到神州假日酒店门前停下,谢峰从车上下来,径直进了酒店。王爱军刚想下车跟进去,又见谢峰从酒店里出来了。他上了车,指挥司机掉了个头,又向咸宁路口驶去。

干警们心头一懔:会不会被他发现了?!但再看出租车不急不慢,不象要甩脱跟踪的样子。吴金彪及时指挥大家要保持距离,既不能跟丢,又不能让他产生怀疑。出租车回到咸宁路口,然后向北拐去,驶上了金花南路。随后又在拐了几个弯,穿过几条窄路,最后停在金花小区一个家属院门前。谢峰下车进了大院,消失在黑暗中。

干警们立即下车,快步跑向家属院。院内矗立着好几栋居民楼,一时不知谢峰进了那一栋。王爱军屏声敛息,从呼啸的风中听到了微弱的咳嗽声,他紧跑几步,循着轻微的脚步声进了最后面的一栋楼。黑暗中,他轻手轻脚地跟着,心里默默数着楼层,最后,谢峰的脚步声停在了四楼。接着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然后门关上了,一切又归于平静。他上到四楼,只见东边单元的门缝里透出一丝光线,他记下了门号。

来到楼下,吴金彪悄声说:”这是个新窝点,一直没纳入咱们的视线,要尽快设点监控!今天来不及了找房子,只能在外面冻着了。”

王爱军主动请战道:”你们回去汇报,谁和我留下?”

卢振田抢着说:”我!”

徐唯一说:”你年纪大了,还是我留下吧!”

吴金彪说:”都别争了!徐唯一,你年轻,先留下,我会尽快派人来换你们。”说着,他和卢振田脱下身上的大衣递给他俩,匆匆走了。

漆黑的夜里,王爱军和徐唯一蜷缩在避风处,互相靠在一起,紧紧地依偎着。

风越刮越大,电视机里的传出了新年的钟声。伴着歌声和欢笑,”噼噼啪啪”的鞭炮声越来越响,震耳欲聋。带着火药腥香的鞭炮屑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落在王爱军和徐唯一的头上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