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话才刚说完,一虎背熊腰的妇女便提着一把菜刀出现在了那小屁孩背后,一手叉腰,一手提刀指着刘裕叫骂了一句,顿时惊的刘裕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不敢不敢,我错我错。”刘裕急忙咧着嘴,头摇的和个拨浪鼓一样道了歉,然后匆匆往旁边溜去。

“哼,算你识相。”那虎背熊腰的妇女见到刘裕拖着伤身灰溜溜的掉头就走,便低头再次用她那大嗓门训起了娃儿。

“这寄奴儿是个晦气的人儿,且是一个无赖,莫要随意招惹他,被缠上的话,破财不说,还会惹上一身的晦气,你现在看看他,这就是和死人拜堂拜多了,现在开始犯起失心疯了,都咒骂起自己了,以后见着了,也莫要叫他,知道没?”

“知道了。”小屁孩低声应了一句。

“妇道人家,莫要多舌,带虎子回来就行。”这时,那女的丈夫见那妇女还在乱嚼舌根,便喝住了她一句,拉着母子二人进屋关了门。

刘裕回头望了一眼那关上门的屋子,忍不住深呼吸,然后叹了口气。

这刘寄奴还真是惹人嫌啊。

不过也是,不说别人,他刘裕自己都嫌,原本这刘寄奴五大三粗的,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年纪轻轻,一膀子的力气,干啥没有一口饭吃呢?就连做入赘专业户,都在京口这一带混出了个名堂,成了最抢手的那个入赘专业户。

本来如此安安稳稳的干个几年,也应该衣食无忧了,却偏偏染上了赌博的恶习。运气赌技还奇差,穷不说,赌起来却是和个大老爷一样,以至于成了京口有名的“赌神”,欠了一屁股的赌债加外债,如今是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算是称赞了,结冥婚赚的钱,如今对于这些外债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一辈子都难以还完咯。

呸,这刘寄奴真不是个东西。

刘裕忍不住再次咒骂了起来,真真是胆大包天,竟然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还敢如此牛逼哄哄的和那姓刁的豪绅豪赌三万钱,以至于被活活打死。让如今借尸还魂的自己才刚刚重生就背了这么一屁股债,坑货,死不足惜。

“寄奴儿,站住。”突然的,在刘裕还在发牢骚的时候,一声叫唤从刘裕背后传来。

“哪个没眼光的又叫我寄奴儿?欠揍是不?叫裕哥。”刘裕心烦意乱的回吼了一句。

“寄奴儿,刚刚没打疼你是不?”

刘裕的话音才落,两个大汉就对着刘裕围了上来,好像怕他跑了一样。

“哟,哟,原来是刁爷啊,小子嘴贱,刁爷找小子还有什么事吗?”

刘裕定睛一看,心里顿时发虚,原来是那姓刁的豪绅,刘裕记得,他姓刁名逵,叫刁逵,这也是一个贱人,明明知道刘寄奴没有偿还能力,竟然还利诱他赌博,然后生生将那刘寄奴打死了。

如果不是刘裕及时借尸还魂重生过来,说不得可能就被扔去喂狗了,也正是如此断气了半个时辰,刘裕才被从吊着的树上放了下来,毕竟这姓刁的还是真的怕打死了刘裕,并不是因为他怕杀人,而是因为他担心刘裕一死,没钱收回来了。

“也无甚事,正乱逛着,碰着裕哥您了,这不,赶紧过来打个招呼。”刁逵嬉皮笑脸的说道。

“刁爷折煞小子了,小子不敢。”刘裕低沉着头赶紧回到。

刘裕可是不觉得刁逵这为富不仁的贱人是乱逛碰上自己的,自己刚刚才离开赌场呢,而且看这两大汉左右拦挡的姿态和这贱人极力掩饰却还有一点点喘气的样子,这豪绅绝对是来追自己的,还怕自己跑了不成?

“对了,你还记得明天早上要到我的赌场来不?我可是安排好了车子,明日一早就载你过去健康哦,只要你与王将军结了冥婚,你我的赌债便就此了结了。”刁逵呵呵一笑,似有似无的提了一嘴。

“小子记得,明日一早一定去刁爷您赌场那里报到。”

说完,刘裕赶紧趁着个空子就想离开,他可不想和这刁逵接触太多,如今这贱人是这京口的第一大士族,碾死自己就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可惜,刘裕的小动作尽收刁逵眼里,只见他一个眼神示意,一个大汉就又堵上了刘裕的路。

“兄弟,让让。”刘裕轻推了一下,但是大汉毫无反应。

“这是为何?”刘裕转头看着刁逵疑惑的询问到。

“裕哥,小弟我家还有些杂房,容的下裕哥您的身子,要不您今晚就呆我府中,明日方便出行,如何?”

“不了不了。”刘裕赶紧拒绝。

“谢刁爷好意,小子我自有去处,明日一定到您的赌场报到。”

刘裕终于意识到了,此去健康,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怪不得一向嗜钱如命且对入赘结冥婚轻车熟路的刘寄奴打死也不肯答应去健康,只怪自己初来乍到,不识情况,被这刁贱人的阵仗和刘寄奴的惨死模样给吓到了,以至于一口答应了下来。

如今看来,如果咬牙和刘寄奴一样死不答应,挺过去的话,可能还是个更好的结果,毕竟前期的疼痛,刘寄奴已经受了,而刘裕如今这副样子,相信这刁贱人也知道,再打就真死了,毕竟刁贱人要的是钱而不是人命,只是如今已经答应了,再反口,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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