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安静下来了,徐葭紧紧地咬住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张穆狠狠地用手砸着墙壁,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母亲舍弃自己的性命,就是要他们活下来。他点燃了一个火把,扶着悲伤的徐葭顺着地道往外走。地道的尽头,是一扇门,打开门后外面一下亮起来了,原来他们已经走出了地道。分开洞口的杂草,他们来到一条小路上,张穆对这条路很熟悉,知道这条路是通往后山的,从小到大不知道在这里走过多少次,只是不知道这里竟然藏着一个地道的口子。他看看路上没人,就招呼徐葭钻出来。两人站在山道上,只间山下浓烟滚滚,出庄的路上满是牛羊和马车,火圈外的北兵在兴奋地吼叫。两人不敢久看,迅速向山后跑去。没跑多久,就被北兵发现了,三个北兵骑着马追过来。他们刚转过一个弯,前面又有两个北兵拦住去路,刀尖上还滴着血。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只能拼死一搏了!张穆长枪点地,借势一个旱地拔葱,腾空而起,举枪刺向前面的北兵。两个北兵不退反进,策马举刀砍来,就在刀枪即将碰到的瞬间,张穆身子错开,一枪将一名北兵从马上挑下来,自己顺势骑到了马上,但另一个北兵的刀却把他左手臂上砍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而他的银枪也同时扎进了北兵的胸膛,只见他怒目圆睁,大喊一声:“去死吧1手上一用劲,生生将北兵从马上挑起,甩到了路下的荆棘丛里。徐葭跑过来,纵身上马,两人向前冲去,几个北兵则在后面紧追不舍。

张穆手臂上的刀口深可见骨,一路血流不止,加之先前在庄中的搏杀,体力耗费很大,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他知道,敌人是想要抓活的,否则早就放箭了,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跑不掉,想到这一层,心下不禁焦急起来。为今之计,只有他来拦住北兵,保护徐葭逃走。想到这,他朝徐葭的马猛抽一鞭子,大声喊道:“大嫂快走1手上用力一勒缰绳,战马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即刻停了下来。徐葭听到张穆的呼叫,回头一看,只见张穆已调转马头,横枪立马挡在狭窄的山道上,她明白张穆这么做就是要单独去挡住敌人,泪水突然一下模糊了眼睛,她没有停下来,而是快马加鞭,向山上的小路奔去。

北兵见张穆突然拦在路中间,急忙停住狂奔的战马,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随即吼叫着举刀杀过来。张穆双腿一夹胯下的战马,狂呼着向北兵冲过去。山路狭窄,本来就只能勉强容下两匹马并行,而此刻张穆的目的就是拦住敌人,所以把手中的长枪斜端着冲过来。北兵一看张穆眼中的狠劲,明白他是冲过来拼命的,连忙弯弓搭箭,想把他射下马来,但手中的箭还未射出,张穆已经冲到了面前,就在双方的战马即将相撞的瞬间,张穆一跃而起,向着北兵撞去,只听见砰砰几声响,张穆和几个敌人都摔到了路下,几匹马也跟着滚落下来。

徐葭听见令人心悸的响声,回头一看,山路上只剩下一匹马,她喉头一紧,一股血腥味冲出来,被她生生咽了回去。此刻,她不能停留,也许其他的北兵正向这边追来,于是她鞭打着战马沿着小路向山后遁去。庄中的拼杀加之紧张的奔跑,她已经非常疲累,腹中传来阵阵隐痛,人也变得恍惚起来。不知道走了多久,进了一片很隐秘的山林,她放慢了速度,下腹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她一手抵住腹部,另一个手死死抓住缰绳不让自己掉下马来。突然间,她感到一股热流从下体涌出来,顺着腿根往下流,她用手一摸,手上全是殷红的鲜血,她大叫一声,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就在北兵对张家庄进行屠杀的同时,对襄阳的进攻也在加强,张震将剩下的庄兵全部拉上城头,自己也亲自上城防守。

一日,王磐松将张震召进将军府,对其和张家庄子弟兵的英勇杀敌大为赞赏,随后给张震安排了一个任务:“张庄主,本将要派遣使者去联络附近一支官军,商议内外出兵,夹击北军,由于北军将襄阳团团围住,要想跳出包围圈,只能从河底泅渡出去,这需要水性纯熟、英勇善战之士才有可能完成。本将想来想去,打算请你去,不知意下如何?”

“大将军,草民率领庄中子弟前来,就是为国出力,今日大将军用得着,草民哪有推辞之理!准备何时行动?”张震慷慨陈词。

“张庄主真乃我襄阳之福啊!事不宜迟,今晚就行动,请张庄主准备好。”王磐松高兴地说道。

“谨遵将令1张震转身就离开了将军府,回营准备去了。张岳不愿意老父亲再去冒险,就要求自己去,张震拗不过他,只好同意,徐坤说了张岳去哪,他就去哪,于是最后确定郎舅二人同去。

两人摸黑从河底泅出城,躲过北军的岗哨,顺利到达了杭军的营地,见到了都指挥使范虎,呈上王磐松的书信,范虎看后同意两天后出兵,攻打围城的北军,同时城里守军往外打,使北军腹背受敌,定可获胜。两人连夜返回城里复命,王磐松立刻安排,要求守兵做好出击准备。

约定的日子到了,城里出击的守军集结在北门,由北门守将林耀先率领,王磐松亲自守在城头指挥督战。范虎的官军向着襄阳开去,当船队行至龙伟洲时,本来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雨来。范虎惊慌,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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