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城主既然不是来送在下的,莫不是当真要折了我的手吗?”薛荼收回手在自己面前晃了晃,又冲着夏骏天摇了摇手。“夏城主应该还舍不得废了在下这双手吧,咯咯咯……”

面对薛荼略带挑衅意味的言语,夏骏天眼神一冷,不屑地说道。“省省吧,本座来可不是为了与你废话的。”

“夏城主与在下的废话次数可不少吧?”薛荼说着便开始掰起手指盘算起来。“少说也有七八次了吧?倒是在下这双腿实在是跪不下来,不然定当与夏城主再来一番促膝长谈……”

“你我之间有何可谈……”夏骏天心念一动,又改口道。“倒也不是不能谈……”

薛荼先是对于夏骏天的突然改口为之一愣,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捧腹大笑起来。“好好好,谈,既然夏城主有此雅兴,在下可不敢驳了您的面子啊。”薛荼饶有深意地翘首观瞧,顺势从怀里掏出七八枚拇指大小的泥丸。

一见薛荼手中的泥丸,夏骏天嘴角一挑,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薛荼先生倒是还忙里偷闲呀。”说话间夏骏天手中一道无形的气息将泥丸包裹,瞬息之间泥丸自薛荼手中脱手而飞,直奔夏骏天而来。

薛荼倒是毫不意外,自顾自搓着手,似乎是方才掏出的泥丸在手心黏了污泥,只是轻轻一搓,一条细泥就被搓了出来。薛荼倒也不浪费,用食指按住细泥又是搓揉了一番,转眼间一枚较小的泥丸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一边搓着泥丸,薛荼一边似有似无地自语道。“夏城主这么做是为了天明皇朝,还是为了您自己的野心呢?”

夏骏天原本收取了泥丸露出的喜悦顿时消散一空,面色一沉,两眼似剑锋,盯着薛荼恶狠狠地威胁道。“不该你知道的事情,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得好。”

“在下只是腿脚不好,倒是不聋不瞎,夏城主做的那些大事呢,在下是不感兴趣,只不过难保有心人……”薛荼依旧低头搓着手中的泥丸,时不时还用手在胳膊上搓出一些污泥补充其中。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夏骏天面色阴沉,转头看向身边的黑袍老者,吩咐道。“你先送他走,让龙目回飞云城等我。”

黑袍老人没有二话,径直走到薛荼的面前,一把伸出手制止了仍旧在搓着泥丸的薛荼。

薛荼的目光自然落在了黑袍老者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干枯褶皱之中还掺杂了些许的老人斑,心中不免有些惊愕。

“伏道老哥修炼这功法难道就不怕英年早逝了吗?”薛荼一本正经地抬眼观瞧那黑袍斗篷遮盖之下的老者面容。

那是一张历经风霜洗礼过的面容,密布皱纹显得格外沧桑,一双眼也不复灵动,取而代之已是一片混沌。

在薛荼的记忆里,眼前这名看上去已然半身入土的老人,数年前还是英姿飒爽的俊俏模样,一段记忆顿时涌上薛荼心头,那一年自己正是被眼前这个人给抓住的,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就被抓住押送到了夏骏天的面前……“若是记得不错,他似乎名叫夏伏道……”

薛荼看着老者有些恍惚,又有些唏嘘,轻声感叹了一句,随即将手揣入袖袍之中。

目送夏伏道与薛荼两人一老一瘸,不紧不慢地离开秦家镇,夏骏天此刻心中才算松下一口气,得以闲暇仔细确认自己手中那来自薛荼的七八枚泥丸。夏骏天小心翼翼地将泥丸送入瓷瓶,随后心满意足地踏空而起,腾空而去。

就在夏骏天腾空而行直奔飞云城而去的同时,脚下山峦小道之上,郝凌宇一行四人即将抵达澜水村。

村外,夏昑岚满腹牢骚坐在一块石磨的上面,石磨盘还拴着一头驴,夏昑岚揪了一节草秆一边逗着驴一边埋怨着。“这村子的架子也太大了点,好歹我们来了,村长却连来都不来。”

“凌宇兄弟和夕夕兄弟不是去找村长了解情况了吗?何况要跟来的不也是你自己吗?”钟离钧灏倚着树,躲在树荫底下,嘴里叼着一根草,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什么牛鬼蛇神,不过是这群刁民臆想出来的,合着他还就真当真了?”夏昑岚有些耐不住性子了,眼瞅着郝凌宇和钱夕夕进村寻村长已有一炷香的工夫了。

钟离钧灏倒是并不心急,静心也是修炼的一部分。“他们回来了。”钟离钧灏眼眉一挑,看见正从村子里出来的郝凌宇和钱夕夕两人,于是他将嘴里叼着的草秆吐出,挺起身来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如何?”钟离钧灏询问道。

郝凌宇还在深思熟虑倒是没有顾上回应,反倒是与他一道的钱夕夕率先开口说道。“就在昨天,村子里又丢了两户人家的小孩,村长说最后是在那里发现他们遗留下的痕迹。”说着钱夕夕朝着身后一处高门宅院指去。

顺着钱夕夕所指的方向望去,竟是一户在澜水村最大的宅子,宅院前门还挂着一块牌匾,有些年头导致牌匾上的字有些模糊不清,但依稀能够分辨出这户宅子原先是一处宗庙祠堂。

四个人站在宅院门口,抬头仰视高挂的牌匾,满是裂纹,斑驳陆离。

眼见几人无动于衷,夏昑岚率先上前,一脚踹在了斑驳的木门之上,随着他的一脚,木门哆哆嗦嗦颤动了好几下,连带着木屑和灰尘一起抖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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