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老太爷的眼神明显不太相信,姚兰绞尽脑汁想借口,“而且,我胆子特别大,运气也挺好的……”

“胆子?运气?”

“您是我的第三个病人。”姚兰的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他,伸出三个手指证明自己多么大胆。

秦老太爷的脸色并不好。

任谁都不会好。

“秦公子是偶遇,您是患者再次上门,所以这也是运气。”

话说到这份上,老太爷的威压终于轻了几分,就是看自己孙子的脸色有些不好。

照顾人毛手毛脚也就罢了,找大夫也这么随意,真当自己有几条命?!

秦老太爷心里的“找大夫随意”不是对自己,对自己那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而是说秦之涣本人年纪轻轻就不惜命。

好在运气好。

姚兰是运气,秦家也是运气。

有秦之涣在,秦老太爷的威压稍稍卸去一点,更何况他还是她的病人。

“如此,也好。”秦老太爷得出了结论。

“您的病已经控制得当,如今只需按时吃药和涂抹药膏,慢慢的等身体自己恢复了,若是没什么事千万不要想太多,心宽体庞,长命百岁。”姚兰真心觉得秦老太爷心思重。

“好。”秦老太爷也没再寻根究底,“多谢姚夫人。”

“都是缘分。”姚兰在他面前说话很是拘谨,真不知道怎么养出秦之涣这样的孙子来的。

听说也没放在跟前教养,秦家培养的接班人在飞羽城,是秦之涣同父异母的兄长。

就算是大家族,人的精力有限也只能选择其中的一个或者几个重点培养。

想到这里,姚兰反口了,“其实你我本无缘,相识全靠秦公子砸钱,真要谢你该谢自己养了个好孙子。”

秦老太爷觉得她的话新鲜、粗俗、还有道理。

他有四儿两女,下面光孙子有十一个,秦之涣虽然是长房嫡子,但却是继室所生,性格不够讨喜,才能不够出众,还有个商户出生的娘,秦老太爷以前是根本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

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最偏爱的两个孙子听说自己有病就退避三舍,反而这个未曾怜惜的孙子一点不惧怕恶疾坚持照顾自己,还为自己找来了良医。

真的是人心难料、世事无常。

“姚夫人对涣儿倒是高看。”

姚兰嘿嘿一笑,很是真诚,“金主谁不喜欢?”

秦老太爷微微蹙眉,他娘亲是有名的粮商之女,过得确实挥霍。

“他出钱,我出力,谁都不吃亏,秦老太爷也别想太多了,有肯为你花钱,为你不惧性命之忧的孙子,你应当比我还开心才对。”

秦之涣其实也怕这个爷爷的,但这会儿很能给自己刷脸,“没错,没错,姚夫人说的一点没错。”

秦老太爷觉得自己刚才一瞬间想要将秦家交给他的心思还是错了,这货只能做一个纨绔。

姚兰也觉得秦之涣就一个二货。

后面的事情简单,姚兰都交给蓝大夫,左右蓝家药铺就在城里,比她过来要方便。

秦之涣不放心,绕了个圈希望她亲自来,“你就不怕我赖账吗?”

姚兰很放心,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金主爸爸,“这南阳城谁都可能赖账,但是你秦公子是绝对不会的。”

秦之涣:这话听得就怪怪的。

姚兰加强了语调中的肯定语气,“我相信秦公子乃是重信之人。”

“万一我祖父有事,该怎么办?”

“小事找蓝大夫,大事我也管不了。”姚兰耸了耸肩膀,“一个月之后,我会再来复诊。”

秦之涣:你这也太不负责了。

“放心,蓝大夫已经与我一起做过很多次,不会有错的。”姚兰接着道,“你祖父也是清清白白的大员,总不能到时候被我这乡下的小女子毁了声誉吧?”

南阳县这边没什么男女大防,也没得谁说姑娘家被人看了胳膊或者脚就要死要活要嫁的,民风还比较开放,鳏夫再娶、寡妇再嫁都不算啥事情。

但还是有声誉这种东西的,毕竟男女有别,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

尤其是读书人家,声誉比性命有时候还更加重要。

秦之涣也无奈,“好吧,若是有事,我随时去找你。”

看在钱的份上,姚兰大方的同意了。

“汤药的方子我都写好了,等老太爷能够下地走动就可以停了,但外敷的药不能随便更换,不可多用也不可少用,一个月之后我会再为老太爷看诊,到时候再调整药物。”姚兰再次强调。

有病真的不算太严重,只是病人度过了危险期就自己断定自己好了将资料给停了,结果又复发,更加凶险。

“一个月内必定会好大半,但切不可随意断药,以防复发更加严重。”

秦之涣自然是要谨记的,毕竟他自己就吃过这个亏——她娘就是听说吃虾补身子,特意做给他补补的。

想起自己买粮的事情,姚兰问:“听说东巷粮铺是秦家的产业?”

秦之涣道:“是,怎么你要买粮,我给店铺打个招呼,以后给你九折。”

姚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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