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素昔不明白。

云昭抬手将鬓间的碎发整理了下,对着铜镜扯了扯唇角,只是铜镜中的人的眼中,却丝毫没露出笑意。

“总之,你和嬷嬷放心便是,她是个聪明人,不会图谋求不得的东西。”

云昭想的没有错,云水苓费劲千辛万苦来北萧可不是为了勾引萧长胤的。

她恨死了萧长胤,她的父亲兄长全部死在“内乱”之中。

没错,对外的说法并不是北萧攻打云国,而是云国内乱,北萧施以援手。

真是极大的讽刺,罪魁祸首反而成了英雄。

而她的父亲,即便已经死了,也还是成了众人厌恶而唾弃的渣滓。

除了父兄之外,府中的姑娘倒是没有被处罚,但云水苓也知道父亲被打上谋逆的罪名,她在云国不可能会有好下常

高门望族不会愿意有她这样的儿媳,而她也不屑地低嫁,所以倒不如来北萧,铤而走险一回。

就是输了,也只是没了这条命。

云水苓从郑家出来,就在附近买了个院子,她来时孤身一人。

倒是郑越瞧着人孤身可怜,送了丫鬟奴仆还有侍卫过来。

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云水苓微微勾唇,露出温柔而又疏离的笑容。

“多谢郑大哥。”她福了福身。

郑越连忙避过她的礼,说道,“在下哪里能受郡主的礼。”

云奕五王爷的名号被削掉了,不过府中姑娘或是郡主或是县主的封号都还在。

所以郑越这一句,也不算错。

云水苓眼眶红了,却还忍着,带着嘲弄的语气道,“郑大哥可见过我这样的郡主?”

郑越不说话了,心里也有些愧疚。

先前一直都是他代表太子同云奕见面的,谁知道最后会变成这样的局面。

瞧着人低着头倔强的忍着不落泪的样子,郑越心生怜惜,给出一个腰牌。

“若是郡主日后有用到在下的,可让人拿着令牌去郑府。”

过了会,云水苓让人将院门关上,漫不经心的捏着令牌。

郑家,在北萧也算是可以横着走的那个。

而郑家的身后,就是十数年受宠如一日的郑妃。

只不过对她来说,还是不够。

她将腰牌放到一边,拿起绣了一半的帕子继续绣了起来。

另一边,云昭收拾妥当就去了永宁宫。

不过在门口时,就被拦下来了。

面露冷色的宫人道,“皇后娘娘被禁足,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去探望。”

皇帝给了皇后台阶,不过皇后不仅没顺着台阶下来,还将台阶给扬了。

这让皇帝很是恼怒,直接将人禁足在永宁宫。

郑妃得知这个消息欢喜的让人摆了一桌皇帝爱吃的菜肴,就亲自扭着腰肢去请皇帝过去。

皇帝也很受用郑妃的温柔,当晚就歇在了拂莺楼。

这让原先还担心皇后得宠的众位嫔妃一下子又将眼刀使向了郑妃。

云昭没回去,而是在门口等了会。

她瞥见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离开,没过一会,寿安就急匆匆的赶过来。

寿安对着云昭行礼一笑,随后让守在门口的宫人都散开,并训斥了一番,又送云昭进去。

皇后正在里面写字呢,听到冯嬷嬷来禀,不由得放下笔,擦干净手边沾到的些许墨渍,几步走过来。

云昭将木盒里的饮子端出来,皇后无奈的接过。

“你们都下去。”

“本宫有些话,要单独同太子妃说。”

皇后抿了一口饮子,看到云昭眼里的关心,不由得笑了笑,“一两次便罢了,那边心眼校”

云昭听此不由得被喝进嘴里的饮子呛住,不住的咳嗽。

“母后?”

“就是你想的那个人。”

云昭悬在空中的手顿在那,眼里的惊愕怎么也藏不祝

皇后此时看她,仿佛在看多年前的自己,不过……终究是不一样的。

她幽幽一叹,拉过云昭的手,“昭昭,你与太子好,云国才能好。”

云昭不太自然的扯出一抹笑,“母后,你在说什么?”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

“因为云国的事,你觉得长胤是你的仇人,对吗?”皇后问道。

云昭低着头,声音也低沉,“我不知道。”

她知道,正如皇后所说的,她没办法不恨萧长胤。

皇后浅浅笑了下,看向云昭的眼眸愈发的温柔,“昭昭,这世上很多事情并非只有对错,还有不得已而为之的无奈。”

“你可以恨他,却绝不能让旁人察觉出你恨他。”

皇后没将话说全,她知道云昭会懂她的意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昭缓缓起身,对着皇后行礼,“母后,儿臣先回去了。”

冯嬷嬷走进来,说道,“太子妃脸色似乎不大好,不若奴婢去请太医过去看看。”

皇后摇摇头,“不用了,她只是明白了一些道理。”

冯嬷嬷陪在皇后身边多年,一听这就清楚了。

“郑妃既然闲着,就多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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