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绳之状,散散无序。

江婠蹙眉摸了几次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症状,很奇怪。

总之齐王危在旦夕。

北瑾川强忍着蚀骨之痛,没在意少年的小动作。少年的身子比想象中要柔软许多,软软糯糯的简直不像男孩子。

清冷的气息钻入鼻孔,他抬眸看着少年好看的眉头蹙起,周身低沉,故作揶揄打趣。

“看来本王命不该绝,有神医在本王就放心了。”

身上有那么重的伤还能若无其事的开玩笑,看来还是不够痛。

心情有些烦躁,低声冷喝这个麻烦,“闭眼。”

齐王要是死了,她也脱不了干系。

听少年略显暴躁的声音,他无奈的闭上眼。

小神医这是生气了呀。

嘴角弯弯,止不住的愉悦。

这下小神医就休想与他撇干净了……

为了防止某人将他扔下不管,北瑾川抓紧了江婠的衣袖。

这下子你可就跑不掉了。

杜若见他迟迟没回来肯定会回来找他,所以他并不担心。

本是战术性闭眼,毕竟他作为齐王常年征战在外,警惕性比一般人都要高,根本不可能把性命完全的交到别人手里。

许是旧疾发作连带着警惕性也开始下滑,慢慢的,闻着少年身上冷冽的气息,他不知不觉中就沉沉的晕睡了过去。

江婠用随身携带的金疮药简单的给他处理了下伤口,面无表情的捡起地上散落的银针,抱着北瑾川就往外走。

那两个刺客一手捂着受伤的胸口,提着剑不敢轻易上前,也不想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少年长得人畜无害,可周身的戾气令人发怵,跟齐王醒时判若两人。

幽暗的光映在他的脸上忽暗忽明遮去了他大半神情。

少年突然抬眸,一不小心对上他那双淡漠眸瞳,一下子脚底发凉,冰冷的寒意如跗骨之蛇慢吐着红信子缠绕着他们身体。

他们还来不及出手,咽喉就被利刃划破,闷声倒地。

“你是…”惊恐的表情死不瞑目,话没说完便咽了气。

猩红的鲜血染脏了少年的白衣,修长的手指紧紧抱住怀里的人,飞身离开。

滴答滴答,小巷子深处的青苔渐渐没了滴水声,一切又恢复寂静,只有那浓郁的血腥味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