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水衣沉默了许久,仿佛过去了一个沧海桑田,直到树上飞起一只蓝羽金翅的鸟儿,鸟儿带落一根桃花枝,他弯腰拾起桃枝,将它高高举起,日光下,花瓣上的脉络清晰可见,他说:“你既胸有成竹,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他从来都是只有野心的魔,魔界的土地他要,谢长安,他也要,谁跟他抢,他就要了谁的命,既然已经上了贼船,那他也不打算下去了,慕秋言是个有本事的,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利润,这样就足够了。

蓝色的鸟儿在院子的上空来回盘桓着,蓝金色的羽毛反射着金色的日光,蓦地朝某个方向扎了过去。

三天后

那是蓝山的后山,此时正有一个蓝衣女子沿着溪流行走,怀里抱着一个黑色锦袋,里面装满了红色的果实,肤色素白如玉,相貌极佳,当得起花容月貌,眉宇间一片澄澈清明,眼角生了一滴褐色的泪痣,少见的短发,披着湛蓝色的斗篷。

守卫的外门弟子们看的是酥了半边身子,却谁也不敢上前搭话,因为这样的自在,这样的穿着,也只能是嫡系弟子了,嫡系弟子向来瞧不起他们这些外门弟子,日积月累的,他们也不敢去跟他们搭话,生怕碰一鼻子灰。

那样漂亮的一个姑娘,那样的气质,想来天公也是偏爱的,可惜他们一辈子也没办法同这个姑娘有半分交集。

外门弟子只能远远的捶胸顿足,但像嫡系弟子就没有这种烦恼,他们大多出身富贵,懂得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于是就有几个自以为英俊潇洒的汉子上去搭话了。

这边明镜水正摘了果子去到水源处洗果子,走着走着,就被一个穿着黑衣的神君从天而降的挡住了她的去路。

明镜水扯动嘴角,毫无诚意的喊了声:“这位……师兄,你挡着我的路了。”

神君故作冷漠的说:“这是我的巡区,你是哪家的弟子,在这里做什么?”

明镜水了然,拿出石牌,说:“我是陌水衣的弟子,刚刚入门,肚子饿了,想去洗点果子吃,无意惊动师兄,还请见谅。”

黑衣神君衣服上的刺绣是黑虎,所以他应该是柳清安的弟子,柳清安的弟子大多都不擅长武功,平时学习的重点也都是经商类的。

可这个僵尸脸的神君,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做生意的,哪怕柳清安的弟子经营的都是些黑活,但怎么说也该有些生意人该有的气质。

而且明镜水认得这个家伙,没记错的话他出身名门,原来她还得叫他一声大表哥,只是这家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些年可是祸祸了不少的良家妇女。

对这种败类,明镜水看一样都嫌脏。

他拦着她做什么?难道……他对她有兴趣?

明镜水不敢确定,只听神君继续说:“这附近最近有野兽出没,师妹,不如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摘果子。”

说着,他去拉明镜水的胳膊,半点男女之防也没有。

明镜水从来不吃那一套,要是吃这一套,只怕早就让左青玉给收了……她不仅不吃,而且因为左青玉,她极其厌恶这种霸道的做派。

“诶?”

神君诧异的看着他那被小姑娘反扣住的手腕,诧异过后,心花怒放,朝着躲在草丛里的兄弟们得意的挑了挑眉头。

“呵呵。”

明镜水冷笑了几声,手掌用力,只听“咔嚓”一声,竟然直接捏碎了神君的腕骨。

“嘶……”

神君痛呼,可这远远没有结束,因为就在下一刻,明大小姐就拿膝盖狠狠的击打他的小腹,足足十八下,最后一下直接将他踢进了旁边的小河里。

明镜水幽幽的说了句:“以后少在我跟前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