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之下他这个人看上去倒不是很讨厌的样子了,反而多了几分生机和人情味儿了;翻过去背面对应着了前面照片里面两个人的背影位子写了两个名字:楚逸!肖慈溪!

肖慈溪就这样坐在周厌文的床边看着周厌文钱包里面的这张照片入了迷,直到床上的周厌文一个动静、翻身的时候肖慈溪这才醒悟过来,着急忙慌地把自己手里面的钱包给周厌文再次塞了回去。

蹑手蹑脚除了周厌文房门的肖慈溪,在脑海里联系着他妈这几天和人电话里面搜集来的信息和只言片语推断总结出来了一个最有可能的结果,那就是:周厌文喜欢那个他钱包最后一张照片里的那个男孩子!知道了这个结果的肖慈溪忽然就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忍不住地回头往周厌文的房间里面回望了一眼,只见周厌文此时已经重新翻身睡回了刚刚的那个姿势,看他的动作应该是又把刚刚肖慈溪放在他枕边的钱包紧紧地握在了他的手里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周厌文就被他妈给送到新西兰了,那时候周厌文还是拄着拐杖的。坐在家中的肖慈溪在之后从他妈的嘴里肯定了他想法和推断的关于周厌文的事实真相之后,肖慈溪对于周厌文的讨厌就转化成了奇异的同情,尽管内心深处的各种隔阂也并没有完全地消除,但是如果说他日后对周厌文的态度有了极大的转变,这便是最大的契机。自此之后,肖慈溪他妈对于肖慈溪的要求也就再也不关于成绩了,她说,只要他给她带回来的媳妇还是女的就行,所以这才有了以后的花花公子的肖慈溪。其实肖慈溪在大学里也不是没曾尝试着去亲近过一些男生,尤其是在一个傍晚,他想亲吻那个他最近还蛮喜欢的小男生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就出现了那个他曾经在周厌文照片里看过的、出现过的那个笑得很灿烂的男生的身影。肖慈溪不明白,但是他最后也没亲的下去就是了,然后那个叫做“楚逸”的名字也就在他的内心里面从此有了不一样的意义了。

不过,至于肖慈溪在那天早上为什么要在桌上提及周厌文在新西兰被人求婚的事情,大概是他从小在心里面对周厌文积下的恶意适时地发挥了作用了吧!虽然他是希望周厌文好的,但是怎么他们两个就能从小情投意合、外秒登对、情深不移地等待对方呢?凭什么呢?天下的有情人怎么就他两还就真的如愿以偿了呢?肖慈溪不甘心,所以他一边啃着包子一边顺着楚逸和老沈谈到的关于高中同学的话题说起了他那个其实他自己也并不了解的表哥:

“嗨,你说我表哥啊,当然是受欢迎的了,哪怕是在新西兰也是这样:女的要他联系方式也就算了,还有一个艺术学院的外国人跑到他们楼下和他当着全校人的面告白求婚了!当然了,我表哥自然也是不会同意的!不过我表哥那么优秀怎么可能时时刻刻地盯着他了,身边一定是走哪儿哪儿都能给你来一趟狂蜂浪蝶,我这个做弟弟可是不操心,但是要担心的可能就是未来的“嫂子”可要辛苦坚守阵地了今天1

肖慈溪话一说出就一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吸自己勺子里的包子的汤水一边默默地观察着楚逸的脸色。

果然,不出所料,楚逸听肖慈溪说完周厌文在国外的这些光辉事情之后,脸色已经从刚刚见到老同学的高兴变成了垂头苦脸的沮丧中来了。肖慈溪观察到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局之后心情立马愉悦了起来,并且在脑海里和嘴巴里不断地添油加醋之后,感觉周厌文都要变成一夜一次的负心海龟男人了!

后来的后来周厌文回国,肖慈溪再见到他,感觉他人倒是大变样——幽默又风趣待人亲切,一点儿不见他过去阴鸷又凄凉的样子,可是这样的他完美得几乎有点虚假,但是和他倒是能说上话了,关系自是亲近不少。

头一年清明,家里人都决定回老家来祭奠外公外婆,回到江城的周厌文在路上好像就又慢慢变回了当初那个江城少年的样子:沉默而又有距离。等到祭奠完之后,他跟着表哥,缠着他、非要他带着自己在江城的老城区逛逛,在路过的时候只见他在老城区的那个巷子口前站了很久,并且往后每年春夏,周厌文都会回来在老城区的那个巷子口前站站,肖慈溪就知道:他怕不是还在等一个人吧!那个人的名字估计还叫楚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