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燃作恶多端,却也半信鬼神,因着装作不知,又将那支香囊放回了文殊身上。

他不知道的是,那支被文殊用来作秀的袖扣,早就被丢在坪山的小溪里了。

文殊昏睡了三个多时辰,醒的时候觉得自己头昏眼花,命都去了半条。

她十分不解,书中并未写文殊有心脏的疾病,是因为她跳楼导致身体出现连锁反应,还是文殊本就有心脏病,只是因为是个配角,作者没有过多着墨去写。

陈燃手中放下简报:“醒了。”

她嗯了一声,挣扎着想坐起来,他冷声道:“躺好。”

文殊只好躺着不动,只是讲头微微往里偏了一点,为了安全考虑,她和陈燃在同一车厢,有了坪山同塌而卧的经历,这车厢里同吃同住确实算不上什么,只是对文殊来说,和陈燃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十分煎熬和不自在。

仇人在侧,却不能持刀手刃,还要以防止睡熟了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夜,文殊冷汗淋漓的醒来。

睁着眼还未适应车厢的黑暗,便背灯光刺的眼睛生疼。

“做噩梦了?”

陈燃坐起身,问她。

文殊点头:“嗯,梦见了一些可怕的事情。”

她梦到了她杀人那一回。

已经许久不做这个梦了。

“那个人该死,杀了便杀了,并并非你的错。”

文殊一愣,不明白今晚陈燃为会破天荒的出言宽慰。

寻常她噩梦,他甚少这样安慰她,她心中惊喜,看来陈燃对她的态度有所软化了。

她苦笑道:“是啊,那人想杀我,我失手杀了他,不是我的错呀。”

他看了他一眼:“既然不是你的错,你哭什么?”

文殊伸手擦了一下眼泪:“没哭,这光刺的我眼睛疼。”眼泪越擦越多,她有些生气,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怎么回事,眼睛越来越疼,真是的。”

陈燃微微勾了嘴角,难得觉得她这欲盖弥彰的模样怪好笑的,不料她突然转头,直愣愣都看着他。

他浓眉一挑:“怎么?”

“先生。”她指了指他的嘴角:“你刚刚笑了。”

他一愣,继而笑得越发灿烂,只是恢复了以往那副邪魅笑样,唇角轻勾:“很稀奇吗?。”

她点头:“稀奇,虽然从前你也笑过,但我觉得这一回你笑得不一样。”

他笑意不减,可眼中冷意横生:“哪不一样?”

“刚刚,先生是很开心,很高兴的笑,虽然只笑了一下。”她又补充了一句:“但笑起来很好看。”

说完她状似害羞模样,侧过身子背对他。

一转身,她脸上都娇羞笑意便散了干净。

很好看。

说他?

陈燃望着她瘦弱的背影,冷笑。

火车从环北一路通向瀚京,几天之后,文殊跟着陈燃住进了瀚京陈府。

文殊住在西苑,又过上了在海城时的生活。

陈燃划了一个圈,她又被圈禁其中。

只是这一回她比在海城时稍显安心。

陈燃已经在着手安排她和文士同见面的事,就说明他已经打消了对她的怀疑。

取得陈燃得信任,纵使不易,却也不难。

她原想着在西苑安心呆在和文士同相认那日,不料才住进西苑几日,她的牢笼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不请自来的那种。

那人一身富贵高雅的淡紫高腰洋裙,婀娜多姿,笑不达眼底:“文小姐。”

文殊正在复健,一身精简的长衣长裤,满头大汗。

同她一比,略微显得狼狈。

小桃走上前去,扶住文殊摇摇欲坠的身子,替她擦去了满脸的汗水,文殊同徐莹莹礼貌的微笑:“徐小姐”

徐莹莹走上前,却没太近她的身:“我提前到了瀚京,父亲让我来陈家拜访一下长辈,我听说你也在府里,便来看看你。”

不知是因为没有旁人,或是徐莹莹知道了她的身份,这一回对她的态度热情许多。

文殊已经坐在轮椅上:“劳烦许小姐挂心了,快请坐,喝杯热茶暖一暖。”

徐莹莹依言坐下,尝了一口茶水,微微有些惊讶:“好甜。”

“我掺和了一些蜂蜜,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甜口的茶?”文殊眉眼带笑,一言一语间都让人很是舒服,原还有些心怀芥蒂的徐莹莹都不禁松懈了些心神,点了点头:“倒挺喜欢甜,不过这茶不只掺了蜂蜜吧?”

小桃将点心摆上来,文殊示意她尝一尝,点头道:“不止蜂蜜,还有桃花瓣,磨碎的枸杞和甘草,你再尝尝点心,看喜不喜欢。”

徐莹莹尝了一块雪花酥,入口即化,心情顿时好了不少,抬头一看文殊正望着她,眼中有关切和问询。

她点头:“味道很好。”

文殊也笑了,抿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等着徐莹莹先开口。

徐莹莹心高气傲,无事不会平白来看望她,果然,喝到第二盏茶的时候,徐莹莹状似无意说起:“上回见面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文小姐的遭遇,母亲同我说了之后我才知晓,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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