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了一声,问她:“睡的不好吗?”

文殊摇头,接过郭婶递来的勺子,却没动口,而是乖巧的回答陈燃的话:“睡的好的。”

说起来,她在这里的生活质量很高,吃穿用度都是好的,郭嫂每餐都给她安排药膳补汤,文殊自己也很注意身体的调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色一直不怎么见好,身体也总是觉得虚弱无力,偶尔几次,心口还会传来钝痛。

她从前是病人,最怕自己生病,医员来了几次,检查完只说:“文小姐身体没什么大问题,注意休息,均衡营养就行了。”

就这么不了了之。

文殊低头喝粥,张景从外面走进来,附到陈燃耳边:“大少爷,他扛了两日,死不松口。”

陈燃噗笑一声,有些讽刺的勾起嘴角:“那就让他看看那两个小的吧。”

这话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旁人听着可能没什么,文殊却顿了顿,睫毛颤动几下,她觉得胸口有些闷,便放下勺子,微喘了两口。

陈燃盯着她:“怎么?”

文殊摇头,冲他笑:“没事,吃的太急了。”

这时下人来禀报:“家主,有客来了。”

这一日陈家分外热闹,来的人一波接着一波,且时间都挤在这日到了。

明面上说着是来看望文殊,实则是打听到了,陈燃明日就要去别处办事,这才火急火燎的备礼前来。

文殊安静坐着,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既显得乖巧又衬的人楚楚可怜。

“可怜的孩子啊,你婶听到你活着的消息可是高兴坏了,还好老天有眼啊,只是你这一身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殊道:“婶别担心,我就是在去居山的路上发生了车祸,被人救了。”

另一位道:“我的心啊,看到你这样真是难受,你失踪这几日些日子我日日烧香拜佛,可算把你盼回了。”

文殊低下头,似是不想再提起伤心事,实则是怕说多了露馅,毕竟这些个同她说话的,她是一个都不认识。

这客人见客人,都是相谈甚欢,只是侧重点都在陈燃身上,一口一个陈爷陈先生,有的还当场拍定了那么一两比买卖,堂间虽说各自心怀鬼胎,但气氛却是融洽和谐。

罗首义没到,罗册一个人来的。

管家将人带进去的时候,文殊微微侧头看了一眼。

来人二十几岁的年纪,穿着深灰色西服套装,面容很是阳光,让她惊讶的是,对方望向她的眼神炙热而喜悦,无声的冲她说了什么。

文殊还没想起这人是谁,罗册就已经望向坐在主家位上的男人,他比想象中能年轻,面容如冷玉,气质卓然,面前是精致的糕点茶水,身后是舒适娴雅的屏风壁画,可却丝毫不能淡化他那与生俱来的凉薄和阴狠,缀在那双眸子里,令人脊背发凉。

罗首义提点过他:陈家那位,手段毒辣,吃人不吐骨头埃

他正神色,礼貌的向陈燃问好:“陈先生,您好,我是罗册。”

陈燃颔首:“请坐。”

罗册没敢坐,让管家把东西放上来:“这是家父备的一点薄礼,谢谢陈先生这么照顾小殊,还请先生笑纳。”

陈燃眉目冷淡,笑意不达眼底的回了一句:“应该的。“

这期间罗册往文殊那看了好几眼,看她面色苍白,本就担心不已,视线落在一处时候,突然忍不住出声:”小殊,你。。。你怎么了?“

他快步就走到文殊面前,震惊的看着她放在轮椅上的双腿。文殊倒是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反应,她摇头:“没事的,摔了一跤,就快好了。”

罗册却双眉紧蹙,转头看向陈燃,深吸了一口气:”陈先生,感谢您对小殊的照顾,但是小殊是我的未婚妻,我会将他接回罗家。”

这话一出,堂间安静了一瞬,陈燃眉目略微一挑,想起文殊确实说过,文海想把她嫁给罗册,他将简报放下,望向罗册:”未婚妻?“

罗册喉头动了动,点头:”是的,文大哥出事之前和我父亲已经说好了。“

“是吗。”他声音不大,却让听者脊背一寒,他看向坐在一旁的文殊,问她:“文殊?”

陈燃望向她。

那一眼,他伪装的很好。

藏了他的阴狠,凉薄,面上带着认真,好像真是因为尊重她的意愿而问询。

众人一下都有些明了,堂间一位穿的富贵的老爷和她的夫人对望一眼:看吧,哪有朋友死了把人家妹妹接到家里的,分明就是其他原因。

她夫人了然的眨眨眼:看起来这两位啊,是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呦。

文殊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小声道:“罗大哥,对不起。”

罗册一愣,他着急道:“这...小殊你什么意思?”

厅堂上人多,她小声劝他:“罗大哥,你先回去,替我谢谢罗叔叔,大人的玩笑话你别当真。”

“怎么是玩笑话?”

若是罗首义在这,到这一步就会停了,他是万不会想得罪陈燃的。可罗册不一样,他年轻气盛,不依不饶:“文大哥亲口和我父亲定下的,你跟我...”

“罗少爷。”

海城小冬日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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