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漫安安静静消沉了好几天。

萧亦初既然都想要他们的命了,那这事就不能算了。

她耐心等待着。

没过两天,德显皇后突然要在宫里举行什么赏荷宴。

打着家和团圆,嫔妾和睦的旗号,邀请了一众嫔妃,还有贵族夫人,还非拉着夏明帝一起。

实则不过是为了拉拢人心,稳固自己的后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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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荷宴就在莲泽湖旁,四妃九嫔都到了,大胆些的高位嫔妃都穿的花枝招展,都想在陛下面前挣一个好印象,盼望着能再得一得宠幸,升一升位份。

低调些的胆小美人才人都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不争不抢。

夏明帝只是给了个面子坐在最上面,淡然的看着底下的人争来争去,勾心斗角。

萧昀坐在偏些的角落里喝着茶,这个角落安安静静的不惹人注意。

他用手摩挲着杯沿,好看的眉眼垂下,沈漫今日非让他先来,不知道又在打什么注意。

定是与前两日的事脱不开关系。

“太子妃呢?”德显的声音突然响起,明显带着不悦,脸上带了嘲讽的笑,“怎么?这本宫都请不动太子妃了?”

和德显一派的人忙帮衬着说话,“是啊,这太子妃莫不是觉得区区看个荷花也不愿意来。”

萧昀眉眼一动,刚想开口说话。

“不是的!母后。”

沈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踩着远方荷叶的尖姗姗来迟。

她今日穿了一身淡粉色宫装,裙角绣着大朵桃花,艳丽又勾人,压过这一池莲荷。

外披一层白色轻纱,微风轻拂,隐隐带来了荷花的清香。

墨色的秀发随意盘起,只再发间别了一支钗。

“太子妃,好大的权威,让这在场的娘娘们等你一人吗?”德显盯着她,不依不挠咄咄逼人。

沈漫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的回道,“母后息怒,儿臣来迟,只因儿臣去查了一件事,才误了母后的赏荷宴。”

她微微一福身,朝夏明帝行了一礼,低着的头嘴角划过一丝微笑。

抬起头时,余光轻轻扫过萧昀的方向,她唇角带着笑,又扬了些弧度。

这种出风头又危险的事总要有人去做,那她从此之后或许会多了一分威胁。

那又如何?这种可能背负骂名的事她来做就行了。

沈漫突然大声道,“父皇!儿臣要检举四皇子萧亦初私下贪赃枉法,挪用公款造假,贪污受贿的来的钱圈养私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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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漫这一喊,场上掀起了波涛。

萧昀一愣,掌心瞬间攥了起来,紧张的盯着场上淡粉的身影。

他离得远,却仍然能感觉到沈漫往这边看了一眼。

“太子妃!胡说什么1贤妃娘娘站起来,瞪着她,怒斥道。

沈漫弯眼一笑,“贤妃娘娘,别急,我今日既然敢说,我就有证据。”

沈漫把从大理寺审过来盖了章的证据,还有萧昀查的那些东西整理成一沓呈了上去。

沈漫一字一句大声道,“诸位娘娘,四殿下萧亦初为了阻止我与殿下查证据,买凶杀人,意欲将我与殿下烧死在万云山上。”

场上大臣随即窃窃私语起来。

贤妃娘娘大惊失色,似乎想过来,德显一挥手,被侍卫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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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帝目光淡淡的看完,抬起眼时,审视着面前的人,他轻轻一眯眼,眼角闪过几丝精光。

“陛下1贤妃娘娘急急的喊道。

夏明帝朝沈漫招了招手,沈漫走近了两步。

萧昀迅速起身,快速走到了她身侧。

他没想到沈漫就这么敢当着众多嫔妃的面揭发。

不比上次在夏明帝和德显面前为萧昀讨一个说法,这次,萧亦初一事一定会掀起更大的波澜。

前朝连着后宫,这些妃子背后牵扯着各方势力,也无非是各家留在宫中的眼线。

夏明帝将信件交给了身侧人,扫过沈漫,沉默片刻,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他沉声道,“你如此大胆的将这些呈上来,你就不怕朕治你一个污蔑的罪名。”

沈漫笑笑,“父皇,证据在此,怎么算是污蔑。”

“更何况,此案大理寺卿安大人也参与,父皇大可派人去查,儿臣所言句句属实。”

夏明帝不急不缓道,“你不怕朕包庇四小子,治你一个污蔑罪,就不怕朕今日让你出不来这皇宫?”

“父皇1萧昀微微一怔,急忙喊道,“太子妃说的都是真的,四弟确实犯了错,还请父皇明查1

萧昀确实慌了,他不明白夏明帝为何如此反常的要罚沈漫?

都说帝王喜怒无常,夏明帝此言合意。

夏明帝扫了一眼萧昀,诧异的挑了挑眉,随即嘴角扬了不易察觉的弧度。

原来不争不抢的三小子也有会为别人紧张担忧的一天。

“原来皇家也会威胁人,父皇,安窑瓷器流通甚广,上到贵族世界,下到平民百姓,均出自安窑。”

“他日若百姓发现堂堂官窑都敢造假,那父皇,不怕民心不稳吗?”

沈漫声音轻轻的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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