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回想刚才的那些话,平妻,过继,成嫡……

若母亲这次不进京,父亲是要借族人之手弄死母亲讨好舒侯府,匡扶舒氏为妻吗?

自古只听闻嫡女将庶女庶子抚养膝下,万万没有嫡子嫡女抚养妾室屋内的事。

展无双咄咄相逼,展文乾渐渐不耐:“你母亲便是教你如此不守规矩?”

“父亲何必责怨母亲,养不教父之过!孩儿自生下来14年,何曾受过父亲教养指点?”展无双说着,看了眼舒婧蓉“舒姨娘还年轻慢慢生养就是。”

说罢,出了门去,展无恨看着,忙跟出去,怕被舒婧蓉过到名下。

而此时的罗玉英呢?扬眉吐气!

妯娌们把吞她的衣服都送来了,她正听着恭维好好打扮。

展无辛也是吃着从未吃过的果子。

展无双直接去了镇上,买了烧纸。

给母亲放下便回屋去了。

晚上,罗玉英才知道展文乾不准备带她走,闹的哭哭啼啼的。这一比,舒婧蓉就上得台面的许多。与京中妇人交道,罗玉英不免让人看了笑话。

次日一早,展文乾让罗玉英留在家里做菜,他带着几个孩子和舒婧蓉去祭拜养母。

再次日,展文乾便要走,展无辛哭着闹着要展文乾把他带走,说这里没有好吃的,爹偏心。展文乾便打发了一百两给罗玉英,罗玉英哭着接过。

展无双冷冷的看着一切,真想自己从未出生过。

展文乾又说:“对了,无双该议亲了,我在京中难免忙碌不得回来,你早些给他娶门媳妇,让他懂事些。”

展无双把车帘拉开:“路途瑶瑶,姨娘已等了多时,父亲请吧。”

展文乾不论是虚情假意还是安排的话,都吐不出来了,直接上了马车。

舒婧蓉忙宽慰着:“老爷,你莫要伤心了,孩子们会懂你的,懂你是为了他们好。”

展文乾拥着她:“还是你明事理。”

回到家,罗玉英彻底放声痛哭起来,展无双上前安慰却被狠狠打了一巴掌:“你为什么要忤逆你爹?你为什么要害得我去不了京城?”

展无双落泪:“娘……”

捂着脸上的巴掌印,展无双泪眼模糊,甚至想死。可下一刻,她捏醒自己,这么多年过来了,为的不是死去!

她冷漠着告诉罗玉英事实:“娘难道还不明白舒姨娘没打算让娘活着吗?什么叫过继?娘难道不明白吗?若父亲真想接娘进京何须今日?娘为爹生育三子可曾看到爹的欢喜?娘……你不妨好做打算,若舒姨娘真的要斩草除根怎么办?到时候不用她亲自动手,多的是族叔为她永绝后患。”

罗玉英一下子心跌落到谷底,不甘心的问着:“我是他的发妻,我是他的发妻,难道他不管不顾吗?”

“娘又何必以为这世间公道?若公道,娘自己公道过吗?呵,以己度人……”展无双落下一句话出去“娘好好想明白吧。”

罗玉英跌落桌底,只觉得眼前哪个不是一座大山:“文乾,文乾!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宽慰不了娘,展无恨凝望着大哥:“哥,我们没爹了吗?”

展无双不想说极端的话,心中自己也宽慰不了自己,却要摸着展无恨的脑袋说:“一切皆有可能。但是要想办法。母亲为人太过于依赖祖母父亲,从未做过独立的打算,故此始终低人一等。要想进京,也并非全无可能,主要是要谋算……”

可他们要谋算什么?展无双叹气怅然,迷惘:“我们,究竟为什么要到父亲身边去……”

展无恨不懂,却也埋怨父亲,眼中有泪,却不能扑到大哥怀里哭诉。大哥够累了,他不该再给大哥添麻烦。

这个家一夜之间宛若筛子,展无双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支撑起这个家。

一大早,向来是无利不起早的族长穿着平日里隆重日子才穿的衣服带着笑意而来,对正在清扫院子的罗玉英就是不吝啬的笑意咧起。

罗玉英看着,族长何曾对她笑过?

呆滞了几秒,罗玉英就虚荣心升起。定然是文乾回来让他们怕了。

看,她就说吧,她好歹也是官太太,不可能那么落魄的。文乾回来这一趟,以后,他们还不是得对自己恭着敬着。

把族长迎进门,罗玉英奢侈的点了火盆子,土屋瞬间明亮了很多。

族长靠在火跟前暖和,对罗玉英这般讨好的做法甚是满意。得意洋洋之际,晃起脑袋,烤着手掌说到:“罗氏,你这人还是有点眼力。”

“呵呵,瞧族长说的。”罗玉英心里美滋滋的。这算什么,以后的富贵,大着呢!

族长哼了一声清了清嗓音说到:“这样的,罗氏,你已经老大不小了,族里愿意给你一份放妻书,婚嫁不再过问。但是呢,这双哥儿,恨哥儿,辛哥儿是我展氏的血脉,你不能带走1

罗玉英呆滞的听着,脸上的笑意早已经僵了。手在颤抖:“族长,相公没说要休我的话。”

“是是是,这不是我们看你可怜嘛!你说你,人家舒小姐是名门闺秀,你不过一介乡野妇人。好似这云泥之别。如今文乾有飞黄腾达的机会,你何必做那绊脚石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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