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营寨前,营寨外依旧一片黑暗,早已经准备好的弓箭手已经列阵,正在警惕地盯着不远处的黑暗,仿佛黑暗中有什么东西会突然出现一般。

营寨前面的几个火堆有士兵不断地添加干柴,火堆烧的正旺,可是火堆散发出的光并不断照的太远。

温凉的夜风温柔地吹拂着整个营寨,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整个昏暗的天地间寂静无声,时间就在这种寂静的等待中流逝。

面前的黑暗之中,隐隐地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萧铭缓缓地将右手抬起,身侧的黎哲不知何时,已经将黑色的牛角弓握在手里,只是并没有搭箭,身后的一千多弓箭手阵型已经全部弯弓搭箭,蓄势待发。

黑暗中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有什么恐怖的生物成群结队地朝着这边冲来,营寨前的火堆依旧努力地散发着亮光,可是依旧穿不透那浓墨般地黑暗。

声音越来越大,已经能够听清楚,是很多人奔跑的声音,突然,一道尖锐的响箭声响起,就像是厉鬼发出的尖啸声。

一刻钟之后,萧铭抬起的手臂重重地落下,身后传来了一阵密集的弓弦之声,一支支羽箭在空中一闪而逝,急速隐没在黑暗之中。

紧接着,黑暗中传来了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和痛哼之声,箭雨一波接着一波地落下,惨叫声越来越近。

一道人影突然从黑暗之中冲了出来,这是一个胡人士兵,身上插着两支箭,一支在肩膀上,一支在大腿上,不过丝毫不影响他的行动。

他高高举着一把弯刀,面目狰狞地冲了过来,可是他刚刚冲到营地前面的鹿角附近,一支羽箭骤然出现在他的脖颈处,这名胡人士兵的身体由于惯性还是往前冲出了几步之后,才缓缓倒下。

越来越多的胡人士兵从黑暗中冲出,手持弯刀朝着营寨冲来,一波波的箭雨他们仿佛看不见一样。面露疯狂和决然的神色,前赴后继。

萧铭看到这一幕,双眉微皱,胡玛尔的夜袭居然来的如此猛烈和坚决,白天的骑兵受挫之后,晚上直接放弃骑兵,用步兵进行突袭。

这样在营寨前面布置的防骑兵突袭的阵地几乎完全失去了作用,不仅如此,胡玛尔此次可谓是孤注一掷,仅剩的两千多士兵全部派了过来。

胡人的队伍在箭雨的打击下一排排地倒下,黑暗中的胡人也开始用他们携带的角弓开始反击。

双方的箭支在空中交错而过,更多的胡人在弓箭的掩护下开始冲锋,一些冲到最前面的胡人士兵,纷纷合力将挡在面前的拒马和鹿角搬开,为队伍打开冲锋的缺口。

韩强带领着另外两个大队的守备军已经在营寨前的缓坡上列阵,一面面盾牌整齐地排列在最前面,形成了一道厚实的盾墙,盾墙的交接处,一支支长枪探出,枪尖在火光的照耀之下,发出森然的寒光。

胡人的先锋队伍在付出惨重的伤亡之后,终于将挡在面前的拒马鹿角阵破开,清理出了一个三丈多宽的缺口。

随着一声凄厉无比的喊声之后,胡人队伍冲锋的速度猛然加快,胡人大军一窝蜂地涌出,在黑暗中宛如巨浪一般朝着缺口拍击而来。

于此同时,韩强手持长剑,也下达了准备应敌的命令,位于方阵最前面的几排士兵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对于如此的场面,镇定自若。

只是握武器的手紧了紧,手持盾牌的士兵,非常有经验地将双脚微微分开,一前一后,身体也开始侧向,准备迎接随之而来的撞击。

“杀1一声震天的怒吼。方阵中,两千多人的吼声,刺穿了黑色的夜空。

随着这声喊声,无数发着寒光的长枪猛然向前刺去,疯狂冲上缓坡的胡人士兵纷纷挥舞着弯刀格挡,可是,他们的弯刀限于长度,依旧有很多胡人被长枪刺中倒下。

一些侥幸穿过枪林的胡人士兵,奋力地将弯刀砍在排列紧密的盾墙之上,砸的盾墙咚咚作响,可是全力持盾的守备军兵卒,守备震的生疼,可依旧寸步不让。

越来越多的胡人冲上缓坡,疯狂地攻击这守备军的方阵,守备军的方阵位于缓坡之上,占有地利的优势。

胡人的进攻属于仰功,而且没有严密阵型所倚仗,仅凭着血勇之力作战,短时间之内根本无法破开守备军的方阵。

随着进攻的胡人越来越密集,枪林发挥出了恐怖的杀伤力,躲在盾墙后面的长枪兵,不停地重复着地推枪前刺的动作,就能带走一个又一个胡人士兵的生命。

不足三里长的缓坡,成了一条巨大的血肉地带,每时每刻都有士兵伤亡,胡人的,守备军的。

在阵型中指挥的韩强也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没想到胡人的进攻如此猛烈,完全不计伤亡,很多胡人的士兵是用身体迎着长枪的枪尖而去,长枪入体之后,双手还死死地抓住枪杆,为后面的同伴创造进攻的空档。

韩强看着自己亲自训练出来的手下一个接一个的伤亡,心急如焚。方阵最前面的士兵已经换三波了,每换一波都意味着近百名的士兵伤亡。这些老兵可都是他从济原府一手带出来的,他如何能不心疼。

距离战场之外的黑暗阴影中,虽然远离战场,但是喊杀声依旧听的非常清晰,胡玛尔望着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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