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梢细长，一双眸子炯炯有神的盯着她看。
眸子里似有光芒流转，让林溪口中的拒绝之词吞回了肚子里。
但她心中疑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去须厌海做什么？”
落楚漓难得的露出思索的神情，半晌才回道：
“听闻须厌海海底有千年寒食，这不马上酷暑，我去捞几块回去给小白散散热气。”
这话从头到尾林溪是一个字都不信。
但这些人她无法处理，一旦让他们逃脱，鲛人们的位置也会暴露。
交给落楚漓无疑是最放心的。
更何况他还是千灵尊，这些人由他押送绝不会起逃跑的心思。
落楚漓正是拿捏住了她的心思，才趁火打劫提出这个要求。
见林溪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他才露出满意的神色。
将地牢里的人全部带走，约定三天后来鲛人族海面汇合。
几人走后，林溪独自一人见了穆勒。
令人意外的是，当她进了族长的屋子，里面的白发鲛人却是一副早有预料的沉着模样。
“晚辈林溪，此行叨扰了鲛人族，属实是有求而来，望族长能告知一二。”
商父先前找到穆勒确实说了林溪有事相求，但确切是什么，连商父都不知道。
此刻林溪作为鲛人族上下的救命恩人，穆勒对她难得放下了对人类的偏见。
冰火之事势必联系到鲛晶之事，林溪眼底有些犹豫闪过。
但还是将空间里的鲛晶拿出来摆在穆勒的面前。
“这毕竟是你们鲛人族的东西，我只是想……”
林溪话还未说完，就被对方突然的行礼动作打断。
白发苍苍却容颜未改的鲛人此刻仿若见到了神明般虔诚。
双膝跪地，双手合十，白色的睫毛眼睑均低着，嘴中念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待他行礼完毕再次睁开眼，看向林溪的眼神却变了。
与原先客气疏离的目光不同。
如今他的眼里带着尊敬与畏惧。
这变化属实让人一头雾水。
“穆族长，这……”
林溪不解的歪了歪头，然后将他扶起。
穆勒却诚惶诚恐的向林溪行了鲛人礼，他的目光里是看不懂的复杂神色。
“林族长，如今，您就是鲛人族的族长了。”
这话令人猝不及防的心间颤了颤。
看着在水下依旧色泽鲜亮的黄色鲛晶。
她才反应过来，尽量语气平和的道：
“穆族长此言可是因为这块鲛晶？”
“没错。”
穆勒毫不犹豫的承认，随即眼神变得悠长而深远，开始讲起了这鲛晶的由来。
“千年前，我们鲛人族曾盛极一时，那时的我们，作为大陆罕见又强大的存在，尤其是当时的鲛人皇——夜皇。”
他说道这两个词的时候，语气不自觉的充满着仰望，此刻已经算作是高龄的鲛人族长，却表露出一副孩童向往成人世界的表情。
“那是鲛人族曾经最辉煌的时刻，也是最灰暗的时刻。”
穆勒面色沉重，但并未郁结，继续讲了下去。
“当时千灵大陆混乱不堪，战火蔓延，逐渐演变成了不择手段的夺掠抢杀。传闻人类中两位千灵修罗前来鲛人海域，想要得到鲛晶以震家族实力。夜皇以其一人之躯，抵挡两位千灵修罗。”
“那场战役，海域几近枯竭，天地昏暗仿佛即将崩塌，经过了三天三夜，夜皇终于凯旋归来，入侵的千灵修罗双双陨落，但夜皇也因此身负重伤，不可逆转。”
这场面，即便林溪穆勒都未曾亲眼见到，但此时此刻，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位黑尾鲛人，如同海上战神，实力几近坐化，如同神袛般守护着海域万千鲛人族群。
穆勒眼中似哀似惋，随即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即便如此状况下，夜皇依旧守护鲛人族十几年不受外族侵扰。临终之际，他选择自己结束生命，化成这块世间独一无二且震慑四海的夜皇鲛晶。”
林溪眼底暗流涌动，看着眼前的鲛晶似乎显现出夜皇的轮廓，上面似有鲜血侵染般纯粹，毫无杂质。
她终于明白，为何这鲛晶会如此坚硬无比，且让识宝无数的碧玺如此兴奋。
原来它的来历竟如此不凡。
“既如此，这夜皇鲛晶，理应归还你族。”
林溪双眸清澈无比，语气诚恳。
即便心中不舍，但得知其来历，她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这不仅仅是一块鲛晶，是夜皇留下的给予鲛人的寄托，是他辉煌一生的结晶。
可穆勒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更加出乎意料。
“不，这鲛晶已经找到了它真正的主人。”
他的眼神无比坚定，让林溪动容。
“我？”
只是她想不通，为什么会是她？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和拒绝，穆勒连忙解释：
“百年前，我们鲛人族曾遭遇过不亚于千年前的一场入侵。我们鲛人族本数量庞大，如今仅剩部分分支。
前族长为了保护鲛晶不被外人得到，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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