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能坐吗?”

酒吧里上班的时候,她已经站了将近两个多小时了。

加上方才发生的事,她实在没精力。

“当然可以1

颜祺驶着轮椅过来,他的错愕,只是因为白栀好像完全没有考虑过他是残疾人。

并没有像其余人一般,时刻推着他行走。

就这样两人并排,坐了好久。

白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无奈且无望地,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那一轮弯月。

颜祺只看着她。

“如果可以的话,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毕竟我们还不算朋友。”

“跟你说有什么用?你理解不到的,你有这——么大的房子,有那么多体面的衣服,而我呢,可能还欠一屁股债。”

出生即优渥,颜祺确实无法真正地感同身受,遂只能挺着了腰杆,“那,我肩膀借你靠。”

“算了,咱俩又不熟。但——谢谢。”

白栀看了眼颜祺,眼神里表明了拒绝。

“你在看什么啊?”

南初一有些不理解,为什么颜灏能一直盯着窗外,那般痴迷。

连杯中的酒都没了,还往嘴里送。

趴过去一瞧,“嗯?那是你大哥吗?艹——他旁边那个是个姑娘吗?”

“你大哥找对象啦?啥时候办婚礼呀?噢——该不会你俩婚礼一起办吧?”

本来颜灏还在沉浸于这俩人相处太简素的困局中,下一秒就被南初一的叨逼叨逼给烦躁到了。

“好了,别看我,我闭嘴还不行嘛。”

对上颜灏那双似乎想要杀人放火的眼神,南初一立马心领神会。

不想,颜灏一把掐过他的脖子,语气轻微却带着警告。

“知道我们家老妖婆的脾气吧,我哥这事千万不能传到她的耳朵里,知道吗1

“知道知道,不过,你看这两人,真的是在约会吗?真的不是单纯地来看月亮的陌生人吗?”

“废话,我能看不出来吗?那你说怎么办?”

南初一的大脑也只有在出歪点子的时候,才能超常发挥,“放心,交给我了。”

等南初一走后,不出一分钟,后花园的正中央的路灯亮起,伴随着的还有树上挂着的彩灯。

音乐响起,颜灏满意地朝着花园那方的颜祺,端起酒杯,点头微笑。

这是现在为止,他能为哥做的唯一有用的事。

即便无法拥有,回忆也是好的。

颜祺垂眸浅笑,调整轮椅的方向,与白栀对视,做出邀请的姿势。

“白小姐,莫要辜负好时光,能邀请您跳支舞吗?”

“我...我不会——”

刚拒绝,白栀也不知为何,手已经伸出,尽管只离咫尺之距。

颜祺多伸出一截,握住白栀的手,将人拉拽起来。

那双手,让颜祺惊讶,惊讶于比男人的手还粗糙,布满老茧。

一曲作罢,白栀已将之前的伤心抛之脑后,熟练地跟随着颜祺,在一圈一圈中迷失自我。

路灯聚焦点,两人一高一低,互相看着对方。

白栀欢笑过后便是害羞和紧张,但还是抬眸,大方地看向颜祺。

这个人,好像从始至终,都是这幅温柔似水的笑脸。

“谢谢,我心情好多了。”

“是我该谢谢你,陪我过生日。”

两番谢谢过后,是两个人地敞颜欢笑。

颜灏伸出一只手来,以示友好,“正式认识一吧,我叫颜祺,颜色的颜,祺祥的祺。”

“白栀,白色的白,栀子花的栀。”

再次握上颜祺的手,温暖细腻,全然不像一个男孩子的手。

在白栀的世界里,颜祺成为了最温柔敦厚的存在。

颜祺顺着视线望过去,后花园入口的一角,颜灏已经站在那了。

遂又看向白栀,“希望我们还能有机会,谢谢,再见。”

尔后,白栀被颜灏派人送回了酒吧。

对于白栀而言,如同去参加王子舞会的灰姑娘,仿佛到了时间点,一切便都恢复如常。

宴会结束,颜灏代替颜祺送走了宾客,一切结束,回头一瞧,他仍旧一个人在后花园。

抬头望着被黑云遮挡住的弯月。

颜灏将手搭在颜祺肩上,好意提醒着,“哥,回吧,外面挺凉的。”

“灏,以后不要把她带进这间屋子,被妈知道了,我们都没有好结果。”

“好。”

在回房间的路上,颜祺始终未抬眸看一眼颜灏。

今天,是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无用,比自己刚出了车祸得知下肢瘫痪时还要严重。

他不敢想如果被妈知道,后果会怎样。

到时候,他谁都护不祝

白栀被送回了酒吧,店还未打烊。

就这样,她从上一秒坐着豪车的状态,下一秒又去端了盘子。

下了班,拖着一身疲倦还是回到了那个破败的出租屋。

街道黑暗,找不到任何亮光。

到了房门前,刚将钥匙插到锁芯,白栀便感觉到身旁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遂开门的动作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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