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望舒在木府吃了晚饭,夜色降临之际被木宇麟送回府,刚好在门口遇到忙了一天才回府的留青和椿叶。

“见过木大少爷。”

椿叶抱拳行礼,声音听起来很是疲惫,留青负手在旁,与木宇麟互相点头示意。

“今天怎么回来的那么晚?”孟望舒站在几人中间,看看椿叶,又看看木宇麟,虽然不舍,但还是道了别,“天色不早了,阿麟你也送我到家了,就回去了吧,等你有空了再去找你玩。”

“好,快回房吧,早些歇息。”木宇麟心下了然,却只笑了笑,摸摸孟望舒的头,转身离去。

进了孟府,跟在孟望舒身后的椿叶这才一脸倦容地打了个哈欠,“大小姐,资料都在留青那里,我就先回去睡了,昨天半夜三更的,澄梦回来了一次,闹得我根本没睡个好觉。”

“行,那你就先回去吧。”孟望舒知道这几日他们都是连轴转的状态,若不是必须得处理一下他们收集的情报,留青也早就被赶回去睡觉了。

不过还好留青没有很困的样子,只是疲惫到懒得开口,进了院子就递给孟望舒一叠厚厚的卷宗,也不解释,留孟望舒一个人查看。

“吴妄真是对得起他这个名字啊,我还记得他们怎么说的来着,无妄无妄,没有妄念,我看这可不是没有妄念,而是妄念都被这一摞摞的金银珠宝给填满了。”

孟望舒无聊地翻着大同小异的卷宗,这一叠差不多和手掌一般厚,全是大大小小贪污腐化,上有官员送礼,下有暗调税赋,真是难为他在崇阿国人面前装了那么多年的廉洁清官,一心为民。

“当官的能有几个清白的,前面大多一样,你看最后几张。”留青看着孟望舒一张张不知道要翻到什么时候,终于揉着眉心开口,声音低沉,粗粝沙哑。

孟望舒乖乖地翻到最后,是一些吴家外姓仗着吴妄作威作福的事情,什么旁系的侄子喝醉酒打了谁啊,什么远房的表亲强行占地不给租金啊,林林总总也有十几桩结不了的案子,都被地方官给压下来了,正所谓官官相护,就是这么个理。

不过这里面最令孟望舒吃惊的,当属吴湘叶豢养男妓的事情,还不止一个,玩腻了就换,对男妓来说,能爬上吴家二小姐的床,不管有没有好处,总归都是值的。孟望舒唏嘘着又想到了贾度,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公主殿内,还是又回了万花楼。

“看个吴湘叶的男妓看那么久,怎么?大小姐你也想养一个?”

留青本来在闭目养神,却听孟望舒不停的啧啧声,不耐烦地睁开眼,就看到孟望舒的脸色是变了又变,一会儿惊讶一会儿可惜,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看什么新出的狗血画本,瞄了一眼吴湘叶的名字,这才反应过来,是在啧男妓之事。

“咦——我才不要,你才想养一个呢,”孟望舒十分嫌恶地皱起眉头,说到留青,又开始忍不住八卦,“留青你老实交代,你有没有去过万花楼四楼啊,知不知道最好看的姑娘是谁呀?”

对这种无聊的问题,留青向来是不予回应的,直接闭上眼睛,“快点看,最后一张比较重要。”

“噢,好吧。”

孟望舒从背面把最后一张抽出来,缓缓念到:“吴家私自扩建,扩建......禁......军......营......地!?”

“再大点声你就能让孟曦从梦里醒过来陪你一起看了。”

孟望舒捂住嘴巴,惊讶却从瞪大的眼睛里面溢出来。

“别那么紧张,”留青拿过孟望舒手里那张轻飘飘的纸,继续念道,“私自扩建禁军营地,以备禁军军力扩充,理由无可厚非,只是没能禀报前国君,也没能具体给兵部扩建计划书,兵部李尚书,不过是一条听风摇摆的墙头草罢了。”

孟望舒听着,慢慢镇定下来,禁军首领是王擎,是满朝武将中唯二不亲将军派的人,另一个便是王擎的胞弟,名叫王筑,是边境的下将,隶属桦寰风。

留青不知道樊柯精兵的事情,所以认为这只是吴妄利用职位之便,拉拢禁军统领的手段,可孟望舒知道,这暗中的扩建恐怕不是为了禁军,而是为了樊柯精兵。禁军掌管皇宫安危,若是禁军加上樊柯精兵一同逼宫,那么不管是前国君,还是当时的太子,都没办法召集皇城守卫军或是其他军队,只能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如此一想,那天与留青放走希的晚上,就是恰好樊柯精兵进城的时候,怪不得城门大开,怪不得死寂一片。

可是禁军管不了城门,管城门的,是皇城守卫军......

皇城守卫军里有叛徒!

孟望舒呼吸一滞,心脏差点骤停,自己前几日还去找了皇城守卫军的统领梁鹏飞,若是梁鹏飞与部下交谈时走漏了消息,抑或者,梁鹏飞就是那个暗中是亲吴派的叛徒!?

“留青1

孟望舒似乎喘不过气来,留青瞬间脸色凝重起来,伸手去探孟望舒的脉搏。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留青......我,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情......”

孟望舒心乱如麻,若是让吴家人知道,她代表孟家去和各大将领谈话,为的是继续支持曲丰昭,那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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