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各自抱了根冬笋回来,索然无味地吃了一顿冬笋宴。

冬天的天色暗得早,星子闪耀,月牙弯弯,孟曦早早地便睡下了,只留孟望舒独自坐在房里清点东西,子时时分顺利地到了后花园。

澄梦早已精神抖擞地等着了,不似白天的懒散困倦,见孟望舒还挎了个包袱,好奇地问:“大小姐,你这装的什么?”

“有用的东西,有备无患,”孟望舒挑眉拍了拍,里面似乎有清脆的声响,“快跟我来,机关凶险,别跟错了。”

“放心吧,我是谁,摸黑都能取敌首级,何况走条路。”澄梦大大咧咧地走在后面,丝毫没有受夜晚光线的影响。

澄梦倒确实是没有夸大,不知是不是因为小时候被猫养过一段时日,澄梦自小就有如同猫一般的习性,昼伏夜出,嗜睡慵懒,最重要的,是有和猫一样的夜视能力,能在完完全全的黑夜里看清事物,如同正常人在白天看到的一样,甚至白天的光线对澄梦来说,太过于强烈,只有半眯着眼才能适应。

密道里安静的如同死寂之地,只有孟望舒和澄梦的脚步声。

“大小姐——”澄梦在这般的环境下,说话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低下去。

“怎么啦?”孟望舒的声音更校

“那人鱼好看吗?”

“比你好看。”

“不可能,我可是咱们小队里最好看的。”

“你做梦,绯樱和椿叶才是最好看的,你忘了他俩是闭月羞花了吗。”

“那我和留青就是沉鱼落雁。”

“那姒紫呢?”

“姒紫小屁孩可爱就够了,要什么好看。”

两人说着说着,不一会儿就到了藏海室,与孟望舒第一次所见的一样,玻璃缸上黑布遮天,不见亮光。

孟望舒跟澄梦使了个眼色,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到玻璃缸旁边,孟望舒如同之前一样,温柔地敲了敲玻璃,然后静静地等着。

“叨叨——”玻璃缸内传来同样的敲击声。

孟望舒让澄梦先站到远一点的地方,免得吓到她,再缓缓地将黑布扯下,澄梦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人鱼,也就是希的尾巴,身体,头部,从黑布下一点点露出来......

澄梦和希对视一眼,希的尾巴微动,在水里后退了一步,而澄梦,也退了一步,迅速转身。

“大小姐!你怎么没说这人鱼是只母的!还没穿衣服1背着身的澄梦咬牙切齿地质问。

孟望舒看着澄梦发红的耳尖,好不容易憋住了笑,严肃道:“嘘!小点声,人家是人鱼,又不是人,孟家的绸缎铺子里也没有防水的料子,我还能给人家穿件衣裳不成?”

“那那那......我......抱......真的就这样抱她吗?我害怕,这活我我我不做了行不行......”澄梦欲哭无泪,也不知道这人鱼有没有夫君,会不会有人鱼的忌讳。

“别怕嘛,看我带了什么,”孟望舒一边卸下包袱,一边招呼澄梦过来,“看,一条蓝布。”

“我不!我不看!我还是清白的1

看着澄梦倔强的背影,孟望舒噗嗤一声笑出来,扭头看了一眼希,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居然也浅浅的微笑。

“希,等会儿他会带你出去的,别害怕他,我们要救你出去,去找你哥哥。”

听到自己的名字和哥哥,希的一双墨瞳惊讶地放大,鱼尾欢快地轻摇起来。

“希,救你之前,你得先穿上这个。”

孟望舒一手放在玻璃上,一手晃了晃自己带来的蓝布,希看着,乖巧地上前,与孟望舒五指相合,颈后的伤口露出来一点,似乎只有淡淡的疤痕印记了。

整片蓝布被展开,孟望舒先给希演示了一遍,把自己除了头全都包裹了起来,希看着孟望舒又重复了几遍转圈裹布的动作,明白地点点头。

“那我要扔咯,你裹好之后,往水面能跳多高就跳多高,澄梦会接住你的。”

孟望舒说完,用力地将蓝布高抛进玻璃缸,蓝是特意选的湛蓝,与大海最相近的颜色,沉没入水的那一刻,浅蓝与湛蓝相纠缠,希面向湛蓝纵身往上,鱼尾摆动,鳞片闪亮,在半高的玻璃缸处优雅旋转,水沫气泡随之涌起,像一个小小的漩涡,一圈不差地裹了五圈。

“澄梦。”

一声令下,澄梦耳尖的红已经褪去,飞身上前,稳稳地落在玻璃缸宽不过两指的横截面上,借着希尚在往水面冲的力,一把揽住她破水而出的肩膀,将她抱离出水,落地之时,希的尾巴也被抱住,没有半分沾地。

哗啦啦的水滴在地面上,离开了玻璃缸的希惊慌无措,紧闭着眼,雪白的皮肤更显得透光脆弱。

孟望舒对澄梦点点头,示意先出去,自己留下来处理后续,包袱里除了蓝布,还有凝水粉,一截铁棍。

凝水粉,一种色白无味的粉末,非常吸水,多在靠海潮湿的重溟国生产,崇阿极少见,这一小罐还是孟祈见到觉得新鲜,才带回来的,与孟望舒讲重溟趣事的时候还专门提过,若是要用,不可直接触碰,会灼伤皮肤。

孟望舒记书本账目不在行,却总是记得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将那一小罐凝水粉打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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