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担忧沐清弦的情况,一直沉默不语,陆如酒看了眼她神思恍惚的样子,不忍心再耽搁时间,她对傅菁说,

“傅师兄,我师兄在玄冰塔内受伤不轻,我们不便在此久留,先行告辞了,”

傅菁皱了皱眉,他当然也看到了沐清弦方才虚弱的样子,北境多魔修,他们最好结伴而行。

余光扫到已经回来的叶采薇,傅菁边说:“你们等下,我交代叶师妹些情况,和你们走一趟,不然我也无法安心,”

陆如酒和明歌相视一眼,对傅菁点了点头。

玄音城距离此地不远,那位城主也会照拂一二,不必过分忧心,陆如酒低声宽慰明歌。

明歌苦笑着点头,从遇到她之后,沐清弦总是受伤,这次本来自信满满能够帮忙,没想到还是见到他伤痕累累的样子。

明歌不说话,陆如酒也不知道怎么找补,目光四散,不远处的树林里,许青衣扶着树干,遥遥地望向陆如酒的位置,表情晦暗不明。

……

褚旷背着沐清弦飞速回到玄音城,按照沐清弦指的方向,找到了他们歇脚的客栈。

此时正是晌午,客栈的食客颇多,褚旷干脆把人丢到了客房。

沐清弦将琉璃伞收起来,过人的直觉让他不敢将这柄伞放得太远,留在了触手可及的地方。

沐清弦在软塌上盘膝打坐,褚旷闲来无事,做了和陆如酒一样的动作,将窗户撑开,坐在窗台上向外远眺。

虽说他是来接应这对师兄妹的,但绝不是来跑腿的啊,这下子好了,把陆如酒一个人留在险境里,

褚旷知道叶宴宁会出场叫停,倒是不担心她的安危,但是他的英雄形象恐怕又没立起来。

算了算了,褚旷摇摇头,他还有后招。

一炷香的功夫,沐清弦便停下了调息,惨淡的面色变得红润了几分。

褚旷从窗沿上跳下来,走到茶桌旁坐下,十分直接地问:“沐师兄,陆如酒在秘境内没有受伤吧?”

方才在桉林见到她时,尚且能生龙活虎地护着沐清弦,想来应该无碍。

沐清弦有时会和褚旷有相同的心思,蓉蓉善良又热心,总会不知觉地招惹上一些麻烦,在这种情况下他就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很体贴地说:

“师妹最后孤身一人进入绛心泉,开启了混元河洛阵的枢纽,再出来的时候,穷奇就被封印了,顺便还带出了这把桑”

褚旷顺着他的话,看向沐清弦手边玉骨白面的伞,折叠起的伞面依稀可见蓝色的花纹,看起来精致华丽,他笑了笑,

“缥缈宫的绛心伞,抱元守一,保人灵台清净,看来秘境中确实有大机缘。”

“我们在秘境中曾得一仙鹤相助,师妹应当没有大碍,”沐清弦记忆里,没有发现陆如酒的异常,只当是她全身而退。

“仙鹤?”褚旷低声重复了一遍,他可没听说过仙鹤能与穷奇分庭抗礼。

虽然还有些疑惑,但目前看来,陆如酒很好,褚旷微微舒展眉眼,脸上也捎带出清浅的笑容,“我说沐师兄,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让师姐救你?偶尔也保护下我师姐好吗?”

每次?哪有这么夸张?沐清弦抿唇,他想起一些久远的往事,最终还是没有反驳褚旷的说法。

“勠力同心罢了,”沐清弦说罢,摇了摇头,“况且,师妹从不需要别人保护。”

在他的潜意识里,陆如酒心志坚定,从来不会坐以待毙,很少会让人忧心。

顺水推舟,借势用势,玩得溜溜。

褚旷捏了捏手腕,十分虚假地笑着,“那我真是谢谢你啊,这么信任陆如酒。”

沐清弦不置可否,不可避免有时候也会让人生气。

……

在沐清弦看来安然无恙的某人,正笑吟吟地站在明歌身边,想着法子哄人开心,“对了明歌,我师兄叫你蓉蓉,这是你的小字吗?”

明歌不明就里,无法理解陆如酒的脑回路,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但她素来性格柔顺,还是点了点头。

陆如酒笑容灿烂,一只手背在身后,俯身凑近明歌,“听起来很好听,那我以后可以这样唤你吗?真是太过分了,只告诉师兄不告诉我。”

尾调微微上扬,娇气的一派从容。

明歌被她哀怨的语气逗笑了,左右周围无人,她摘了面纱,抿唇微笑。

陆如酒还想说什么,喉间忽然涌上一股血腥气,眼前发黑,在明歌惊慌的目光里,吐了一口血,

右手银制的护腕闪过一道蓝色的光芒,陆如酒握住明歌扶她的手腕,费力压下心口翻涌的血气,含混不清地说:“蓉蓉,淡定些,不用叫人,我缓缓就好。”

无妨,无妨,陆如酒慢慢地念叨着,紧接着,脑海里浮现九幽的声音。

明歌不敢乱动,只当是陆如酒压制的伤势发作了,她挥手让缥缈宫的侍卫散开,等待陆如酒情况缓和。

“再这样下去,你就要死了,”蓝腹白羽的仙鹤依旧悠悠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对着幻化出来的水境顾影自怜。

啧,说话真是不客气,陆如酒精神有些沉重,她了解自己的情况,伤不至死,在那种情况下,绝对是沐清弦更需要绛心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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