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办案!都散开散开!”

衙役围成的圈中,一人着锦衣蹲在地上查看,除衙役服外,还有两位家仆装扮的下人分别蹲在他身旁。

灰衣下人轻声道:“少爷,这人同前两人一样。”

许殷三人混在几个好奇的人群里,周自横与他耳力更加敏锐,静静地听着。

褐衣下人将死者脸上的布拉开,锦衣公子细细看了一会儿,便示意他盖上。

楚霸天个子小,只能在众人缝隙间望去。

许殷与周自横也趁着这揭开的片刻,看见死者形容枯槁的脸,正如传言所说,只剩一层皮堪堪搭在骨上,面色青黑。

周围响起一小片吸气声。

锦衣少爷语气沉沉:“这短短时间就出了三条命案,不知是哪里跑出来的妖孽。”

“可惜昨夜让她给跑了!还有突然冒出来的两人,不知是不是她的同伙?”灰衣下人看向少爷。

“再去去兰舟堂查一查,最近和那人接触的,都有谁。”锦衣少爷道:“我们跟随数日,想必早已引起她的怀疑。没想到她竟能装作若无其事如此之久。

她身上疑点重重,即使我们暂时不得证据,但种种迹象,绝对与她脱不了干系!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锦衣少爷转过身,许殷三人才看清那少爷的面容。五官端正剑眉星目,看着倒是个风流公子,只是左眼带了个眼罩,似有眼疾。

方才衙役驱散了不少行人,只剩几个胆子大好奇心旺的,加上许殷几人不过六七之数,是以周边并不嘈杂。

许殷稍侧头对周自横,边回走边道:“此人面目可怖,乃精气散尽之象。其皮肉萎缩至此,亦无外伤,恐非凡人所为。”

周自横胸前抱剑,点头道:“看来这湛丘也不太平,猴妖一事才了,现在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作祟。”

两人的对话陆陆续续飘入锦衣少年的耳中,他急忙对许殷喊道:“几位留步!”

他拨开衙役向三人走来,眼神在腰间佩剑上流转一圈,拱手恭敬道:“打扰。在下赵展玉,湛丘府衙典史。敢问几位可是看出些端倪?”

许殷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回礼道:“在下乃云浮宗弟子许殷,这两位是我师弟,周自横、楚霸天。”

赵展玉看向才及腰高的小孩,朗笑道:“小友这名儿,甚是响亮啊。”

“呃,恕在下孤陋寡闻。许兄莫怪,云浮宗是?”

“赵公子没听过也是寻常,我们云浮宗只是小门小派。”

赵展玉闻言丝毫并无贬低之意,反而道:“赵某私以为不可以门派论英雄。我观二位形容举止浩然正气,楚小友年纪轻轻身姿也如青松般挺拔,大门派也不见得人人如此。

诸位皆知,大虞最出名的三大门派——天枢宗、天权宗、瑶光宗。不瞒各位,我也曾入天权宗门下修习过几年。”

周自横:“那赵兄为何在此地做起了典史?”

“嗐,在下根骨不佳,只能习得皮毛。天权宗能者多如牛毛,如我一般的外围子弟也得不到什么好资源。”他说着,撩起额前的碎发漫不经心向后甩去:“与其在宗门碌碌无为混日子,不如回城做些实事。”

许殷神色温和,赞叹道:“赵公子说得不错。并非只有宗门弟子才是修道之人,尘世茫茫,人之所行焉知不可异也?赵兄心思剔透,胜过修道者不知凡几。许某佩服。”

“许兄过誉,只是尽点微薄之力罢了。”

周自横不禁道:“二师兄与赵兄可是相见恨晚啊。”

赵展玉坦然一笑,见日头渐升,对着尸体微抬下颌,随后一手向前摊掌:“许兄你们也看到了,这里谈话多有不便,可否请各位随我一道回府详谈?”

“赵兄既然信得过我们,那就多有打扰了。”

另一边。

白芫芫顺着何泗的手指游至手腕处,道:“走,带为师上街看看有没有功德可以收。”

何泗讶异道:“师父难道不用静心打坐运化灵力么?”

“不用,只要它不暴走,丹田会自行吸收。别耽误,收功德要紧。”白芫芫催促。

白芫芫话落便自发绕上何泗手腕,小白蛇绕在腕间,远看便如一环栩栩如生的蛇形手镯。

何泗垂手,宽袖便将白镯遮的分毫不现。

张镖头外出回来,半只脚跨入门槛,见何泗要出门便招呼道:“小兄弟酒可醒了?”

“好多了。昨日见识了湛丘的夜市。还想着白日里再逛逛。”

“哈哈哈,好,那你慢慢逛!”他敞着嗓子大笑几声,又忽然想到:“对了,我刚才在外看到告示,最近发生几起命案,小兄弟尽量别往郊外去!

我在湛丘呆了十几年,从未听说过猴子成精。大案也是少之又少,今岁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接二连三的出事。猴精一事才解决,这回也不知道是人是妖?”

张镖头皱着眉头地说着自己听来的消息。

白芫芫在袖中动了动,何泗道:“那告示张贴在何处?”

“主街最大的一家粮铺前有个告示牌,就贴在那。”

湛丘主街道。

与夜里所见相比,白日的湛丘更是人声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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