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熠指腹感受到了若然柔软得像片花瓣儿似的身体,微微有些愣神。

千年未见,没想到她的身体,竟然还同年幼时那般柔软?

天上地下,三界之内,唯她一个如此独特了吧……

“我不知你说的‘此举’为何举……”

“我只知方才见你离开,慌乱之下只想着上前去追你……”

“孰料脚滑,便……踩空了……”

若然听到千熠开口说话,哭得更加厉害。鼻涕一抽一抽,身子一抖一抖,险些泣不成声。

零星的记忆中,他的声音也是如此清润好听。

她努力用鼻子嗅了一嗅,幽幽的暗香,好闻得很,也熟悉得很。

太好了,声音像他,味道也像他,那现在正抱着她的这个人,一定是他没错了!

她找他,真的找了好久、好久……

若然心中的酸涩苦郁之情突然暴涨,明明柔嫩的身子已经因为过度恸哭而颤抖不止,可是她似乎不要命了,拼了命地宣泄悲伤,拼了命地掉着泪珠子。

哭声阵阵,伤心之情仿佛可撼动天地。

一旁的濯盥看着在其他男子怀里痛苦不止的若然,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深邃的眸子噙着嗜血的暗影!

落絮瞧见了,眸底也沉下一抹暗淡。他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心中很是闷得慌。

是因为,她吗?

“小姐……”

花辞更是心疼至极。

不管是在她得道成仙之前,还是之后,印象里她家的小姐是一个时而活泼、时而淡然的天界仙子,但不管是哪种模样,也绝不是现在如此失态、甚至有些狼狈的模样。

想来定是她家小姐的心里,因为久久地藏了一件大事儿,又独自默默承受了几千年的煎熬。今日终于得见那人,积郁了千年,今日也终于可得释然,一时间控制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了吧……

对了,小姐与濯盥青梅竹马,或许他也知道这事儿?

花辞心下想着,便转眸看向濯盥,只见他阴沉着脸,周身气息也不知何时,骤然降温。她就站在他身边,感觉冷得要打哆嗦。

濯盥这样,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花辞的心情五味陈杂。

她按耐住心中的激动和惊异,滴溜着眼睛看向横抱着若然的男子。

却不禁被眼前的美景所惊艳。

只见他一袭白衣,矜贵儒雅,五官似乎精雕细琢,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如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星眸璀璨,好看的桃花眼处戴着细腻的玉质眼罩,浑身似是洒满了琉璃的色彩。

风姿俊秀,神韵独超。

这样一个绝色的人儿,配她家小姐是绰绰有余的!

花辞暗自叹息:小姐终于找到了一直都想要找到的人,她自然是替小姐高兴的。可是,对方是男子呀……

染姬轩主曾经私底下和她交代过,说:要时刻盯着你家小姐,不能让天界除了梨雨轩以外的任何男子与她有任何接触,否则,就要唯她是问!

如今小姐正被一个她见都没见过的陌生男子亲密抱着,且还不知是不是来自天界……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同超出梨雨轩范围的男子亲密接触了……

这下完了,她又不能上前制止……

花辞开始隐隐担心起自己来,别到时候小姐还没有好好与她一直寻找的人相认呢,她先被轩主扒了一身山茶花皮!

千熠抬着璀璨的星眸,将在场的花辞和濯盥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心中了然,自是清楚不过花辞的担忧。

他暗自叹息,神色淡淡。又目不转睛地看向远方,气息清冷,淡淡一声:“小神今日还有要事,仙子若方便,还请自行走路。”

若然闻言一愣,身子瞬间僵硬。

他这是在同她讲话吗?意思是他终究是要离开的对不对?

原来,他并不是特地过来救她的,只是恰巧比花辞和濯盥赶上了而已吧……

救完她之后,终究是要离开的……

若然心碎得厉害,同时,千熠心脏处也是狠狠一缩。

她脑袋胀痛得发酸,偏偏紧闭的双眸像被泪水给糊住了,眼皮沉重得怎么也睁不开。

她如玉的手指始终拽着千熠的衣襟,不肯松开,缓了好一会儿后,终于小声嗫嚅着:“不……”

只一“不”字,道尽了她心中绵绵无尽的心酸与不舍。

濯盥脸色渐渐变得黑了起来。

千熠抬着星眸,无视若然的挽

留,他身姿颀长,优雅转身,缓缓踱步,径直走到濯盥跟前,神色淡淡:“若得闲,定来梨雨轩观赏花开繁景。”

暖风掀起他白色的衣摆,在空中画出一个完美的圆圈。

濯盥深邃的眸子紧紧锁住千熠拦腰横抱着若然的手,心中很不是滋味儿,脸色自始至终的幽暗。

千熠淡淡一语落下,他只是鼻孔哼出一声回复:“嗯……”

少年轻狂,不肯作过多的言语。

而此时,若然心中的酸涩之情膨胀到快要张裂:她不想让他离去,尤其想睁眼看看他,记住他的眉眼,记住他的鼻子,记住他的唇……

她想记住关于他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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