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着眉头,错愕地朝染姬摇了摇头,示意她对此事也不知情。

但见若然能过来,想必事情已经解决。

随即哼了一声,继续冷声问道:“就忙到连鞋袜都不穿了?”

若然神色依旧:“是1

染姬气噎,转而向濯盥喝道:“濯盥,小姐晨起还未来得及梳洗,顾不得得罪诗璇公主就去帮你,你居然也不提醒她穿好鞋袜,该当何罪?”

濯盥一言不发,挺直了腰身,从若然身侧走到染姬面前,站定,又直直地跪下,跪在了花辞身旁,目光幽深难测。

虽然是跪在地上,但他周身的气场丝毫不输坐在上面的染姬。

染姬惊诧,错愕地看着濯盥刚毅的俊颜,眉角微挑。

她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看向点云,点云会意,两人开始暗暗传音交流。

染姬:“这个濯盥,生性顽固执拗,对你我下跪,看似臣服,其实心里从来都没服气过!除了还听点儿若然的话以外,他肯向谁低过头?”

点云:“上次献舞,天帝点名要他送东西给诗璇公主,结果他性子刚烈,又心高气傲,连天帝的话都没听!如今肯跪下,只是权宜之计吧!不是为了若然求情,就是为了花辞1

染姬闻不可闻地点了点头,她很认同点云的话,不由地深看了几眼濯盥。

“你现在朝我下跪,是认错了吗?”

想让濯盥这个硬脾气臣服,不可能!但他如今却肯朝她下跪,倒是件稀罕事儿!

濯盥出言,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玉灵来闹事生非,是濯盥守门不力之失!未提醒小姐穿好鞋袜,是濯盥之过!濯盥认错,还请轩主责罚1

他动唇吐露几句话,就把刚刚染姬的质问之言回答完毕,听着倒是言辞恳切,但染姬总觉得心里十分不爽利,看着濯盥的眼眸多了一抹探究。

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染姬余光瞄到他身侧的花辞,不悦道:“花辞,濯盥认错了,你呢,可知错?”

花辞抬头看向染姬,娇俏的脸上布满泪水,她惊颤颤地回道:“花辞知错,请轩主责罚1

染姬心中清楚花辞性情纯良且胆小,又见她哭得如此伤心,眸中闪过一丝不忍。

但今日若然私自下凡之事,花辞作为若然的贴身仙婢,不仅没有拦着她,居然还帮着她下界,真不知道这胆小是真的还是装的……

万死也难辞其咎!

染姬冷冷下令,语气清厉,不容置疑:“既然如此,来人!将花辞拖下去,仗责三……”

这边话还没说完,那边端坐在椅子上的若然突然站起,急声打断:“母神且慢,此事错不在花辞身上,母神要罚,也该罚我1

说话之间,若然款款上前,洁白的裙边在空中划过,如蝶翼翩然。

她在花辞身侧站定,凝视着坐在前方的染姬,而染姬也恰巧看着她,眸中的怒火几欲喷涌!

突然,若然双膝一弯,直直跪了下去,洁白如雪的睡裙铺陈在地面上,宛若雪莲绽放。

染姬心中大骇,惊颤着身子差点没坐得住,厉声问道:“你这是何意?”

几千年间,若然犯错必然会受点惩罚,却从来没因为做错了事而下跪过!私自下凡确实有违天规,但她跪天跪地,跪父君母神,也不能……

若然浑然不知染姬心中所想,神色定定:“玉灵来闹事生非,这是我们都没想到的,怪不得濯盥守门不力;我自己不想穿鞋袜,濯盥提醒我也没用;至于花辞,她生性胆小,若我不逼迫她,她定然不敢这样做;母神要罚,理应罚我1

少女腰杆挺直,不卑不亢,三言两语,不仅为濯盥和花辞开脱了罪责,还将全部责任拉到了自己身上。清澈的眼睛不泛一丝涟漪,绝美无疆,动人心弦。

染姬目光怔愣,看着这张与记忆中相仿的容颜,她心脏不由得缩紧,眉头紧锁地反问道:“你可知母神在为何事生气?”

若然眸光坦荡,毫无畏惧地直面染姬:“女儿知道。”

私自下凡,暗度陈仓。

染姬看着若然镇定中透着些漠不关心的神情,不由地怒从心中来,大力地拍了下桌案,一怒而起:“你可知此事的后果有多严重?”

天界明文规定,仙人没有命令,不得私自下凡。

如今若然不仅私自下凡,还妄想暗度陈仓、瞒天过海,若是一个不小心被其他路过的仙人发现,她还有命回来吗?

染姬光是想想,就觉得后怕得不得了!

可她这个样子,丝毫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染姬气的,饶是心中对若然有一万个舍不得,她也不得不下令:“将这逆女和她手下两个,全部关进仙堂!三天三夜,不许给他们送吃的!若是被我发现你们有谁偷偷过去送吃的,我唯你们是问1

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不知世间险恶,多罚罚就好了!

梨雨轩的轩主发怒,底下的舞姬和仙仆个个噤若寒蝉。却始终没弄明白,若然这回又是怎么把轩主给惹毛了的,只知道她又双叒叕被关进仙堂了……

“是1

站在一旁的仙仆得令,就涌了上来,押着若然三个,齐齐往仙堂的方向走去。

待他们走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