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居高临下的将头抬起朝着底下的众人……

那是轻蔑的神色?火光闪烁着映照出它那倒三角的蛇头和上面一张类似人的扭曲面孔。

众人还想看得再仔细些,可那空中的火把却已经落了下来,而那东西正好趁此机会把身体缩进了屋顶的黑暗之中

李经渔有些发懵,手上的弓虽然拉着,却有点抖。

“你们可看清楚、那人……那东西了?”

……

众人定在原地。

陈冲似乎想明白了,忽然道:“那定是个乱党,穿着样式古怪的头甲,从房顶探出个头来,故意在兴妖作乱。”

场间众人如梦初醒般得点了点头。李经渔回首,拉开弓就要射过去。

房顶那乱党忽然朝北挺身打了个滚,就着一个缺口处跳进了房里。一见如此,周遭民众的议论声音越来越大,不远处本正在巡夜的官差也提着灯笼走过来了。

“陈冲,带人把这屋四面守好了,将无关的人群赶紧遣散。”巨人领命,点起二十个亲兵先行朝屋子四个角靠过去。

拎着灯笼的官差走近、见到这群骑士胸前的秀字营旗标,赶紧拉开阵势将一旁的人群驱散。“守住四个角,乱党在里面!”官差和亲兵的声音乱哄哄得在这房子四周响起。

……

这屋子是座距离周遭其他地方还有点距离的独栋酒家,酒家外则有一个颇具规模的小院。小院的院墙则是用青石砖一点点整齐筑起来的,干净、整洁,看上去这酒家应该还算是曲

白城中上些档次的地方。

李经渔翻身下马,只觉得胸口燃起股小火,道:“跟我来,别让这贼人跑了!”七八个亲兵和两个仕长跳下马来,跟着他朝那屋子冲去。

当他们奔到院门外去拉门时却发现,这门栓已经被人从里面紧紧的扣住了。

两个亲兵上前试了试,要去踹那门。

“让开!”李经渔的手臂猛然化作一截枯木砸向院门,带的四周的青石墙根都跳了一跳。

杜瑞补上来,拿刀插进门去向外一拉。那粗大的门栓在刚才李将军的一击后,内里已经张开无数小口,被杜瑞的刀一撬,很自然得就裂开了。

……

有寒意起,踏入这院门里的第一步,众人便感到股说不出的怪异。院子里明明飘着酒香,而且不远处的灶台上还升着火在煮好大一锅牛肉,可偌大的院子里却偏生安静的吓人。

难道刚才外面发出那么大动静,住宿在里边里的人却依旧毫无反应?

秀字营汉子们同时拔出朴刀,李经渔更是从杜瑞身上把那惯用的红缨短枪也取了下来。

从院子进酒家还有一道门。

众人分工,有人结阵封住窗口,有人拿刀分立门前左右,还有人举起火把帮着将军照明,李经渔自己则亲自要去拉那门。

门开。

一股夹杂着酒香的血腥味若风暴般冲入众人的鼻腔,一个仿若从地狱爬出来的血人,张开双臂猛得朝李经渔扑来。

李将军虽然料想到有人会伏击自己,却没想到是这样毫无章法的套路。他放下面甲,左手单手抓枪将这人抵住,右手则摸出随身带着的短刀舞了上去。

两个仕长同时架盾从两边向血人压过来。

李经渔的利剑划入那血人的身体,却如同砍入了腐木,干涩得厉害。他身子一侧,飞开一脚将这人踹到在地,若是寻常人被狠狠拉上这么一刀,早就痛苦哀嚎了。

可这人一言不发,只是无声无响的扑倒在地。

两个仕长中有人踢了那血人一脚,哪曾想那血人脖颈上的脑袋摇晃一下,竟然自己滚落了下来。原来先前他的头只是靠着最外层脖颈上一点皮肉勉强和身体连在了一起

“死人?”杜瑞压刀冲上前来。

众人举起火把细细一照,一道极不规则的伤口狰狞得盘旋在那血人的后颈。“他靠在门上想跑,被人从后面砍死了。”李经渔看了一眼尸体,率先掠进屋去。

有亲兵吐了口唾沫,骂道:“这叛党还真是歹毒。”

率先进屋的李经渔照了照,原本偌大的宿店一楼此刻已经横起竖八的躺满了尸体。他们中,有的脑袋不知所踪,有的脑袋还侥幸挂在脖上。地下十几张桌椅乱作一团,只剩下正中央一张桌上还有只横倒下来的火烛在滴滴答答的淌着蜡油。

李经渔朝身后七八个人使了个眼色,将所有人分成两队。一队往一楼左边紧闭着的厨房门查看,另一队则负责守住一层楼梯间。

李将军带头踩着满地碎木屑拉开了那厨房门,有个亲兵顿时哭丧着脸干呕了下。

屋子里留了几具半截的残尸,到底是几个人也分不清楚了,只能从惨不忍睹的尸体表面大概推断出,他们是被什么东西啃成这样的。

就如同被猛兽挑选着撕咬过一般,这些人身上最柔软的部分都没了,此刻留在地上的尽是些肢干或者头颅这样不利于吞咽的部分。

李经渔神色凝重的可怕,饶是有着多年战阵拼杀经验的他此刻胃里也是翻江倒海。这根本不是战斗,完就是血腥而残忍的屠杀。

““将军,这是什么东西?”叛,叛党还吃人?”有个跟着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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