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耳从长发梢后隐隐露出个耳尖。

周郎中忙到现在终于有空打量了眼这眉眼稀疏平常,那双耳朵却很是扎眼的少年。

老人拍了拍头,感叹这些年看过的病人太多,他记起自己似乎是来过这个小院的。就在两年多前,有个青年人也请他来这里出诊过。那病人好像是个妖族女子,不过他来到之时这女子脉像已然大乱,所以周大夫得出的结论和别家大夫一样。

这人一定是活不久的。果不其然,他压箱底的救命手段也没能让那女子多续上几日,仅仅一周后大夫便在街上瞥到了那略显单薄的出殡队伍。

这个少年当时就跟在棺材之后。不过那时的他瘦弱的吓人,经过两年的岁月洗磨,这少年不仅面容愈发纯熟,身高也窜起来不少,周大夫如今甚至能在他两臂上隐隐看到些结实的线条。

大夫刚刚摸过这姑娘的脉像,五脏六腑之气混乱得吓人。他虽然不懂修行,却凭着多年行医经验能推断出这姑娘此时的情形倒是和那些受了内伤的修行者脉相颇为相似。

老大夫忍不住捻了捻胡须,他记得两年前最后自己费劲力也没救过来的那个妖族女子似乎也是这样的脉相。

不过万幸的是,这小姑娘的脉相虽然杂乱,大夫却还是能从她呼吸间感受到那股毫不妥协的生命力在竭尽所能跃动着。

这样的跃动很多时候在大夫耳畔就如同安定静心的鼓鸣。

……

“你切记,这姑娘一定要按时用药,并且花上一月时间在床上静静调理方可以康复。”

大夫提笔细细写完药方,这才抬头看了眼脸上直冒虚汗的念安。

“少年人,你可信我?”

念安咬着牙点了点头。

“这几味药材颇为名贵,却最是对症。你按着这方子出去抓药,每日给姑娘服上两副,安安静静的调养上一个月吧。她身子骨弱,你自己看着多担待些吧。”

念安听到这里愣了愣,转头看了眼姑娘这会儿对在一起的锋利双眉,心中有千斤之担砰然落下。

“她没事儿的。”少年在心里叫出了声来

“大夫,她这究竟是何许病症啊?来的时候毫无征兆,我前两日看着她都还好好的。”

周大夫低头沉思了会儿,示意念安用冰水敷了跟毛巾过来搭在姑娘的额头上。

“这就难说了,许是她早年身子骨弱,落下什么病根吧。我看着她也不像什么习武之人,兴许是身体过度劳累所致吧。”老大夫说着瞄了眼小姑娘附着不少茧疤的双手。

少女在昏迷中蹬了蹬被褥,从里面露出双纯白刺眼的小脚,就如同娇弱的桔梗在风中无助得抖了抖。

念安赶紧避开老者视线回头看向屋外那刺眼的阳光。

眼泪都要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