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佐哥儿起来得早,他坐在床上先发呆。世子自己着衣,见他发愣道:“穿衣服去前院后院再看一回,你大了,都会私奔,”

说到这里,世子忍不住笑,用脚轻踢弟弟垂下来的腿脚:“起来父母面前去买好,小小毛面前去买好,祖父母面前去买好。”

“大哥,我这可是步步艰难,”佐哥儿嘴里嘟囔着,去取自己放在床头的葱白色里衣,因为是母亲的生日,里衣上也绣着长寿和富贵的花样子。

旁边有双鸾四鸟纹大铜镜,镜前走来世子赵佑理头冠。见弟弟还骨嘟着嘴,让人不取笑他都难:“你艰难什么,在父母亲膝下,你日子向来比我舒服。”

佐哥儿想想也是,他到处玩耍的时候,大哥要在廊下苦读,再不就是去习武,满身是汗师傅们也不容他休息。

“这不是众人瞩目,才有大哥您这样的人儿。”佐哥儿把脚套进绯红色绢裤中去,和赵佑开着玩笑,又皱眉自己的绯红色绢裤:“这是个什么颜色,我几时要穿这样颜色衣服?”他眉头皱成几条深纹,年青的面庞硬拧着才能成这样:“大哥你看,我像不像纨绔?”

手扶着自己镶珠玉冠的世子好笑,他目不斜视只对着镜中的自己:“你已经是纨绔,哥哥佩服你们这私奔的人。”

“大哥,你不要看笑话好不好,我是你弟弟,除了我,你还有别的弟弟吗?亲的,只有我这一个,再亲的,你就只能生儿子下来。”佐哥儿丢下绢裤,发挥他从小就会和哥哥耍无赖的强项,一条腿套在裤子里,另一条腿还没有穿好,来缠赵佑:“你不疼我,还有谁疼我。”

世子立即投降:“我怕了你,父母面前我为你说话,祖父母面前我为你说情,等你去到军中,只要你不惹事儿,我件件依着你,行了吧,穿好你的衣服1赵佑又训斥起来:“衣冠不整,不要说话1

“父亲最疼大哥也是有道理的不是,”佐哥儿眉开眼笑,不再抱怨他的衣服颜色怪。穿上这条绯红色的绢裤,再取袍子,这是一件大红色衣衫,看看哥哥也是一样,不过长兄身上是五福纹,自己身上是瑞草纹。

赵佑还在训他:“亲事我看十之八九了,从现在起,你洗心革面,好好做人1训得佐哥儿直咧嘴。

“世子妃来请安,”丫头们回过话,院子里犹有的星光下,走来柔庄一行人。丫头们在廊下停步,世子妃独自上台阶。

门帘高打起,赵佑负手面无表情缓步过来,在他身后,是佐哥儿对柔庄瞪眼睛无声说着话。柔庄不敢笑,也不敢回他表情。对着世子行过礼,才问道:“昨天回过婆婆,今天的客人分三下里。一处在正厅上,是各公侯府上,一处在两边的偏厅,是官员们和女眷,二门里祖母那里是亲戚们。我母亲来,是坐在正厅上,还是坐在祖母那一处?”

赵佑问到她脸上:“你倒来问我?”柔庄嘟一嘟嘴:“人家不问,又要说自作主张。”赵佑厉声:“站好了,那是什么怪相1

佐哥儿把自己大红色瑞草纹衣服的最一个喜字儿盘扣扣好,见柔庄挨骂,对她咧开嘴笑。“今天客人多,你先生也有,母亲也教,一会子不要没事就跑来问我,是你自己拿主意的时候到了1赵佑把柔庄一通训:“你的三、五个捣蛋知己,不要全跟在身后。你是要待客的,别丢死了人-…。”

佐哥儿从他身后抢出来,打断他的话:“大嫂,你这是什么?”他抢到柔庄身前,手指着她衣上一个飞天玉佩。这玉佩不是水头儿绝好的东西,却胜在刀工细腻,透雕清晰。长袖的飞天舞着腰技,旁边衬的是萱草花。

世子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柔庄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赵佑清清嗓子,板起脸喊弟弟:“这天好早晚了,父亲应该到了书房,”说到这里,见佐哥儿还不接腔,世子忍无可忍,扯他一把,踢起脚就是一踢,觉得对这个多嘴而且眼尖的人还不能解恨,又吼:“快去侍候1

佐哥儿被踢出去几步,回身不死心地对柔庄又看几眼,看得世子和柔庄脸都红成大红布,佐哥儿才似笑非笑抬起一根手指:“啊哈,原来是大哥私下里给的。”

“废话多!快去侍候父亲1世子厉声,把弟弟喝斥祝佐哥儿去指柔庄的手指就此停在那里,他对着哥哥的冷脸一点儿不害怕,嘻笑把话说完了:“怎么没有我的,是几时,没有我的?”

这话丢下来,他才拔腿跑开。

柔庄头快垂到地上去,赵佑对她看一看,低声道:“不敢带这个出来1柔庄扬起面庞,眸子里全是委屈:“给了人的,还不让人带。我问过妈妈们,是你给的,要带才叫恭敬。”

赵佑也有被妻子打败的时候,赶快息事宁人:“好好,你恭敬得很,去侍候母亲吧,别在这里罗嗦1

世子妃对他一礼,候着他出门,和他路上分开往真姐儿房里去。红色灯笼照在她面上,清清楚楚的嫣然笑容。

手抚着玉佩的世子妃,是高昂着头满心欢喜走着。来到婆婆房外,她才后悔不迭。佐哥儿这鬼机灵儿,眼睛尖一下子就能看出来,要是婆婆也看出来,会不会也笑?

可是要不带出来,柔庄怎么也不肯。想想婆婆生日的今天,以前喜欢过世子的人肯定会来。世子妃一想到这一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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