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秋天,天际边层层染染。青色微红色还夹杂着时有的橙色,像是一幅难以描绘的水彩画。

这天色下,远处有叶子哗啦啦响的白杨树,挂着果实的银杏树,再就是枫叶飘红,片片红晕。

真姐儿再看近处,马车外是赵赦赵吉赵祥赵如赵意,展先生和几位幕僚们也在,护卫们是前后围随。

七宝香车里的真姐儿极快乐,红笺和绿管陪在车里,真姐儿乐陶陶地对她们道:“秋天的军营,应该比冬天草原上的好。”

“吃的也习惯,不会喝那怪怪的酥油茶。虽然喝了暖和,可是我那时候在姑娘身上想,给我一碗茶,我更喜欢。”绿管笑盈盈。

红笺也道:“自己用刀切手,大人也罢了,他们那儿的小孩子人人有一把刀,也不怕割了手。”真姐儿忽然想到长平郡主,她现在喝着那汉人觉得怪味儿的酥油茶,会不会用刀呢?

车外传来一片喧哗和笑声,真姐儿急忙忙伸头去看车外。见几只野兔仓皇失措在马前奔跑,不一会儿一箭一个,血淋淋被钉在地上。

赵赦并没有出手,但是兴致高昂看着护卫们射箭,夸了一句道:“不错。”真姐儿在车里摇头,那兔子钉在地上,前腿后腿还在乱踢动的样子,真是难看的很。

“王爷,这野兔身上,还有一个偏方呢。”文震上前来说话。赵赦很有兴趣地道:“你且说来。”文震手提马缰笑着道:“我老家是在山里,那山下财主得了野兔以后,是喝生血的。说是可以暖手脚。”

华允诚和文震不错,晒笑道:“你是想说鹿血有功效吧。”赵赦随意地往马车上看一眼,见真姐儿露出面庞来对自己招着她白晰的手。

赵赦带马过来,刚近马车,真姐儿就小声急急地道:“表哥,我不喝那个。”赵赦眼睛看着前面,回答道:“生血有功效,喝喝就何妨。”真姐儿斩钉截铁:“我不喝1见赵赦看过来,赶快放软了声音好商议:“要我喝那个,我会吐到不能吃饭。上一次在宫里,齐贵妃说我面白或许体虚,赏了干鹿血下来,还在那里摆着没动呢。我要送人,姨妈不让。”

“贵妃赏下来的东西,又是补身子的,你送人?”赵赦责备道。真姐儿扒着车窗,小声地道:“这不是家里太多了吗?”

赵赦一乐,这倒是真的,宫中赏赐的东西,家里实在不少。听真姐儿再道:“我吃不惯,不是天天吃得都好。”再对赵赦身下的黄骠马看着,真姐儿又道:“要是让我每天都骑马,我肯定会身子好。”

这时又行了有几里路,城外空气中满是青草香。赵赦深吸了一口气,对真姐儿道:“表哥没那么多时间天天带你骑马,你用补品也是一样。母亲不是也在用,独你就是用得少。”真姐儿同赵赦说不了几句话,就想噘嘴:“我要骑马,不要吃人参草根子。”

赵赦笑了一笑,用手中马鞭子虚指一下真姐儿,玩笑道:“肉食者鄙,你是草根也鄙。”真姐儿听他歪解,知道是玩笑。陪笑一下再确定下来:“我不喝,别弄来。去到军营肯定打猎,我看打猎,吃烤肉,别的不要。”

“你不听话,烤肉也不给你吃。”赵赦继续玩笑,真姐儿笑嘻嘻:“那我陪表哥喝茶,我都听到了,表哥一早让人去取活水来,说是要烹茶。”

赵赦笑一笑,再交待道:“听话就给你好茶喝,不听话就没得喝。”真姐儿又把嘴嘟起来:“难道不要煽火炉的人?”

幕僚们又哄笑起来,不知道文震说了什么,大家一起嘻笑。真姐儿见赵赦眼睛移过去,忙道:“表哥去吧,不必陪我。”赵赦似笑非笑,喊一声:“真姐儿,”真姐儿应道:“在呢。”赵赦不慌不慢地道:“是你喊我过来,难道不是吗?”

真姐儿低头想一想,再抬起眼眸陪笑:“像是不能把表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是吧?”赵赦长长的嗯了一声,带着马还在马车旁,悠悠然问真姐儿:“你会煽火炉吗?”真姐儿一听有茶喝,眼睛一亮道:“怎么不会,我会呢。有一回和姐妹们捉了几个知了,那火还是我点着的呢。”说到这里,又讪讪了,小声地道:“表哥,你还是过去吧,你在这里,我就要陪你说话。”

赵赦哼哼笑了两声,再问一句:“知了?好吃吗?”真姐儿笑眯眯点一点头:“吃个野意儿不是?”赵赦这才走开,留下真姐儿独自在车里想晚上吃什么。

野兔已经有了,再给点儿什么素菜吃吃呢?军中多的是大白菜,这是去过军中长的见识。大白菜好储存好运送,而且打汤烧菜都可以。

回首来路,远远是京门。这不是在西北,军中也可以给自己单独烧江南小菜;这是离京不远的军营,在这里搞特权,应该是不可以。真姐儿坐在马车里,随着马车晃动而晕晕,想像一下晚上那顿饭,泉水当汤,烤肉当饭,再来上一味大白菜。

真姐儿有些犯馋了,军中会烧酸辣大白菜吗?好吃。

半上午才开始起程,中午大家都没有休息,在马上喝茶吃了带的东西。只有真姐儿在车里,还是摆开几个碗碟,奢侈地吃了一餐。路菜全是食盒里装好,汤也在瓷罐里点滴儿不泼洒。上午新装的碧畦米饭绿莹莹,散发着它特有的香气。

安平王府的真姑娘,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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